“顏小姐,與其你在這兒獨自悲傷,倒不如幫助警方找到凶手,為死者討回公道。”小吉為了案情有所進展,不惜對顏七七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順著顏七七的敘述,潘明讓畫工了得的萬事通劉陽將犯罪嫌疑人的樣貌一筆筆勾畫出來。
看著畫板上男人的模樣,眾人一頭霧水,萬事通狐疑道:“如果不戴口罩,恐怕咱們現在都能直接上門抓人了。”
顏七七的眼睛直勾勾盯著畫像,霎時間她拋卻傷悲,掏起手機撥給了莫翔以,語氣淡定道:“莫先生,你還沒有曉琳的消息吧?你不用幫我找了,我兩天前已經聯係到她,隻不過因她身體不好,光顧著陪她治病,忘記告訴你一聲。”
“聯係上到就好,是朋友自然不會完全斷了聯絡的。”另一端,莫翔以對著電話,忽感不解:自己明明讓郝裏克動了手,而且他告知自己一切順利,又怎麼會從顏七七的口氣裏聽不出一絲喪失朋友的難過情緒呢?
為了打探實況,莫翔以裝作不以為意的語調問道:“你說她生病了,那還好嗎?我和她畢竟有過一段關係,我待會去看看她。”
“你不用來。”耐心聽著對方謊話連篇的虛偽言辭,顏七七抑製住發飆的衝動,輕緩地說道,“醫生確診她在就醫過程中心髒病突發身亡。”
“你還好吧?”莫翔以獲知江小娜死去的準確消息,內心一度欣然,他首先關切著顏七七的心情,爾後對死者表示出自己的惋惜,“年紀輕輕就往生著實可惜,舉辦追悼會的時候我也出一份子吧!”
“你很有心,不過也應該。”那一刻,顏七七心如止水,她真真切切認清了莫翔以是位狼心狗肺的偽君子、真小人。
“她臨死前有沒有什麼遺言?”莫翔以低沉如魔的嗓音飄出一句感傷的話語,他的聲調聽起來溢滿悲哀,“沒想到上次與她一別竟成永久,即便我沒有想過要娶她,但她對我的一片情卻令我深受感動。”
陣陣地獄之音衝擊著顏七七的耳膜,她幽幽說道:“她說這輩子使她記憶猶新的隻有你,不管生或死她都會把你放在心底。另外還有一件事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曉琳後來嫁過人,如今還懷著身孕,隻不過她這一死,一屍兩命。”
其實顏七七話外音是想警告莫翔以,他的狠毒斷送了兩條性命,掛上電話時,她倏地冷笑幾聲以此聊表失望至極。
“你在第一時間就把電話打給了他,是不是覺得他是真凶?”潘明看向顏七七,一心期待著她的回答。
“有發現。”突然間,從女法醫餘姝瑛的口中溢出三個字,“死者的指甲裏有皮膚殘留屑,她死前曾與人起過爭執,而且從她放大的瞳孔不難推知她認識凶手。”
為了專心觀察屍體,法醫讓助手接著她的話說下去:“將現場的證據串聯起來可知死者乃非正常死亡,至於致死物要等我把死者嘴邊的白沫啜液取回法鑒室化驗完才能有結論。”
等講話的人住了聲,顏七七才得空回答潘明剛才的提問,隻聽她沉思片刻後說道:“我覺得那個裝扮醫生的人是莫翔以的心腹,郝裏克。”
掩住悲憫之心,顏七七慢慢說著自己的見解:“第一,曉琳認識他,如果她意識到危險,掙紮是必須的;第二,死者多次提及自己無法逃離莫翔以的魔爪,她死不瞑目也是因為識出了凶手的身份,所以她的眸子裏有驚慌和惋傷。”
“我事先也得到消息,莫翔以要殺人滅口。”想起這點,楚弈就相當懊恨,“可是當我趕到時卻晚了一步。”
“根據你們的證詞,如今這犯罪嫌疑人的範圍就能大大縮小了。”光憑肉眼檢看的證據早已了然於心,為了找到對案子有幫助的其它證明,餘姝瑛吩咐警員做事,“把屍體抬回解剖室。”
為妨打草驚蛇,臨撤退時,警方甚至不忘要求案發現場的所有人對凶殺案守口如瓶。
法鑒室內,餘姝瑛手執解剖刀,對準江小娜的屍首開膛破肚,沒過多久即發現了其胃裏殘滯的食物裏有大量膠狀白色物體。
“怎麼樣?”在一旁幫助妻子將白色物取出的潘明探詢道,“以你的經驗看,這是什麼東西?”
“初步看像藥劑。”餘姝瑛擰著眉,做出了最初的判斷,爾後便把那些形態奇怪的物質拿到顯微鏡下窺探。
隨著解剖到化驗的步驟一點一滴地進行,數個鍾頭後,他們有了更深一步的結果,餘姝瑛望著丈夫,隨即慢條斯理道:“凶手是通過注射的方式殺人的,致使的是一種化學名為pentazocine的藥物,其與最近在港澳流傳的新型毒品很相似。”
“速賜康。”麵對法醫的結論,楚弈脫口問出一個在普通人看來尤為陌生的化學名詞,據此,或許離抓到凶手的日子已然漸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