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所裏,顏七七直視著葉蓓琪,為解決AES困局而動用腦力,她細細忖度之後說道:“解鈴尚需係鈴人,集團信譽下滑是導致公司營運不善的關鍵因素,要想讓公司起死回生,勢必要顧及消費者的利益。”
“顧客是上帝,隻要扭轉大家對AES的消極印象,再度相信它是一家重信重義的公司,對集團重新樹立正麵形象大有裨益。”順著顏七七話語的引導,葉蓓琪認同道,“你的法子不錯,但如何令顧客消除內心對集團旗下產品的抗拒呢?”
聽到葉蓓琪的疑問,顏七七附耳將心裏的構想全盤告知了她,最後以懇求的口吻說道:“近期我不想在公司露麵,但這個計策確實值得一試,你作為集團顧問,有責任出謀劃策。”
望著她言語裏的關切與在乎,葉蓓琪輕勸道:“你明明很關心楚氏,為何要故作瀟灑呢?不管那份辭職信有沒有送到楚弈手裏,單憑你總裁夫人的身份,你依然有資格過問公司事務。”
“現在我和阿弈處於冷戰期間,我不想讓他產生我已經原諒他的錯覺。”鑒於丈夫屢次觸犯自己的底線,顏七七堅決不讓步。
葉蓓琪看了看顏七七毅然背後漸漸放輕鬆的表情,轉而打趣道:“嗬嗬,好吧!不管怎麼說,我非常喜歡你這種不邀功的性格。”
聞聽她的笑談,顏七七不禁掩鼻嫣笑道:“敢情你就是居功自傲的人麼?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就算咱要裝作狡詐的人也不像那麼回事。”
玩笑歸玩笑,顏七七倏然正色道:“江氏集團名聲一向良好,有它做AES的信譽擔保,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用,但我怕阿弈重麵子不肯去拜托江承陌。”
這時,葉蓓琪搖了搖頭否認顏七七的揣度:“那倒未必,你丈夫是潛力股,為了公司的貸款,他已經屈尊降貴了一把,所以不必然不會做。”
“向銀行請求貸款和對朋友祈求援助是兩碼事。”顏七七的臉上含著絲縷的顧慮,她輕輕說道,“以防萬一,想想還是由我去找江承陌幫忙妥當些。”
“要江先生主動施予援手倒免去了楚弈求人的被動。”葉蓓琪托腮暗思,繼而拍手稱讚道,“嘖嘖,到這一刻為止我才算明白什麼叫‘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必有一位默默無聞的賢內助’,你替他打通關口卻又不讓他知曉,你此番作為我著實自歎弗如。”
葉律師的讚賞之語令顏七七垂眸羞赧不已,她語氣嬌嗔道:“你竟然取笑我,枉我視你為知己,什麼都和你傾訴。”
“我能讓顏小姐列為朋友名單內,真的受寵若驚。”葉蓓琪恢複正經,一板一眼道,“不過我說的一切話都是發自肺腑,我發覺你確實是位賢淑妻子的典範,隻可惜楚弈佳人在伴卻不懂珍惜而已。”
帶著絲絲惋傷顏七七離開了律師事務所,她毫不怠慢又趕往江氏集團。
由於顏七七曾在江氏工作過,因此接待員對她很熟悉,不待她表明來意即撥通內線為其通傳:“總裁,顏小姐來訪。”
下一刻,顏七七便敲開了總裁辦公室的門,坐在他麵前,一時間她竟不知要如何開口說清此行的意圖。
瞧見了她表情裏的猶豫,江承陌呈露謙和陽光的微笑道:“盡管我無法正確猜出你內心的真實想法,但從你的表情裏我還是能夠看出你有事相求卻又不好意思啟口。”
被他看出心思的顏七七低首以便掩藏尷尬的情緒,然而等待良久,她還是沒有吐露心聲。
江承陌清楚顏七七是個臉皮超薄的女人,遂和顏悅色道:“夕,有話便說吧,憑咱們之間的關係沒什麼好藏著掖著的。”
在他言語的激勵下,顏七七終於鼓足勇氣說道:“我們公司旗下的產品讓消費者中毒的事想必你也聽說了吧?”
“嗯,聽新聞報道的意思貌似此次的事是被人陷害,楚弈不服這口氣,上告法庭但也沒能將迫害者繩之以法。”江承陌承認對AES的遭遇有所耳聞,接著蹙起眉頭問道,“我原本想向你們問個究竟,但又怕麵子大如天的楚少胡加揣測我的用意。”
既然江承陌對這件事有些了解,倒免得顏七七再費口舌解說一通,她直截了當道:“我今天來想托你幫幫忙。”
“誒,跟我不用這麼客氣,在我心中早就把你當成家人,你的事我絕對會管,你的忙我也必須幫。”江承陌在顏七七眼裏素來就是一名“好好先生”,因此總能在她需要時從天而降伸出援助之掌。
顏七七的委托讓江承陌立馬放下了手頭的工作,抓起桌上電話打給了楚弈,他的口吻親和有力:“我有事和你商量,現在有空我們就見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