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她卻不可以回娘家,她不可以讓母親擔憂,想起蘭慧雲,顏七七的眼淚止不住嘩然掉落。
所幸她現在處於一個無人的空巷,能夠肆無忌憚地哭個痛快,能夠將心裏的委屈與難受一股腦倒盡。
哭到疲累,急需找人傾訴的顏七七當然首選好姐妹,於是在路邊招了輛出租車就把自己送到了江承陌那極富中國古殿氣息的別墅。
與此同時,接到消息的阮月右手撐腰,左手扶肚立在玄關處,等到好友的身影出現在門邊時,遂笑眯眯說道:“千呼萬喚盼你來,夕呀終於現身咧!”
聽到閨蜜俏皮的話,顏七七勉強扯起嘴角笑了笑,其後無聲向她靠近。
凝視著姐妹不見血色的臉,阮月心疼道:“臉色怎麼這樣差?楚弈苛待你啦?”
本是一句戲言,沒想到更是牽動了顏七七悲傷的心緒,一雙含水的眼眸望了好友一下,還是沒有說出話來。
顏七七通紅的眼睛似有哭過的跡象,阮月隱隱意識到什麼,便將其領到睡房,準備促膝談心。
“你們倆吵架啦?”坐在好友一側,阮月直視著她,試探地問道,“因為韓娜?我就發現這個醫生比你姐姐更難對付。”
顏七七默默搖了搖頭,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娓娓敘訴開來,她的聲音細若蚊蠅,卻又表盡哀傷。
在聽到姐妹的遭遇後,急性子的阮月一拍大腿憤憤不平道:“這楚弈也太沒腦子,太不夠爺們了。你的為人他還不了解嗎?你要想對他不忠,何必等到今天,何必在與他結婚後。”
替好友表達不滿後,阮月發覺她不知覺垂下腦袋,整個人處於一個失落頹廢的狀態,遂歎息加寬慰道:“你們兩口子還都是極易招桃花的主。你也別生氣,氣壞了多不值。你放心,今天的事我總會幫你討個說法。”
“仔細分析起來,這事也不能全怨阿弈,畢竟莫翔以對我糾纏的事確實存在,隻怪我拒絕他時不夠幹脆、心狠。”顏七七無力的話語如一陣幽風般飄蕩在旁人的耳際。
阮月看到好友到這時還為丈夫開脫的表現,真是既憐愛又無語:“你瞧自己竟然又在為他真想,你這人哪都好,就是心腸太軟,往往也就吃虧在此點上。”
“我其它都可以熟視無睹,但我絕對忍受不了他讓我滾!”腦海倏然閃過兩個人吵架的場麵,顏七七的悲戚霎時襲滿心扉。
“太不像話!”阮月呼喝一聲,隨即將自己的肩膀借與好友,讓她得到片刻的寧和與安慰。
“你怎麼樣?孩子調皮不?”靠在閨蜜的軟肩上,一直想轉換話題的顏七七盯著她的大肚子,覺得挑到很好的聊天對象。
“調皮是肯定的。”阮月用充盈著濃濃母愛的眼眸看向腹部,繼而細聲細語道,“夕,你要不休息會吧,睡眠能令你暫時忘卻煩惱,而且你也不想讓你的寶貝幹兒子感受到幹媽難過傷心的情緒吧?”
“嗯。”顏七七默認了姐妹的建議,爾後便在她的帶領下,住進了客房。
待阮月安置好老友,關上房門的刹那,處理完公事剛返家的江承陌出現在麵前。
“聽傭人說夕來啦?”看著妻子小心翼翼的動作,江承陌壓低聲音問道。
“噓。”阮月將食指豎在嘴前,示意丈夫禁聲,轉而把他拉到臥室,麵色非常凝重。
“楚弈太王八蛋了,結婚之前追夕時承諾給得那叫一個漂亮,婚禮當天對著眾多人的麵也說會一生一世對夕好,可現在呢?哼,我最見不得男人說一套做一套,你去幫我收拾收拾他。”
眼見妻子義憤填膺的模樣,江承陌意識到她直爽的性格開始作祟,便半詢問半提議道:“江太太,別人的家事咱外人指指點點的合適嗎?”
“喲嗬,敢情你拿夕當外人啊?”情感處在惱怒與平和臨界點的阮月此刻就是逮到誰誰倒黴,而她的丈夫即不慎中招。
他任由妻子發泄完不滿,才不慌不忙道:“我把夕當妹妹對待,不是外人,但就認為人家夫妻間的事,咱們不好……”
江承陌還想說下去,誰知妻子越來越冷的眼神讓他趕緊閉了口。
果然,阮月劈頭蓋臉道:“你別忘記以前你可是當夕為一輩子想嗬護的女神來著,如今她有麻煩,你是不是應當挺身而出?是不是應該為她討個公道?是不是應當為她爭取婚後做老婆的尊嚴?”
“呃……”江承陌徹底暈乎,他沒想到自己一句表明觀點之語竟惹來妻子一長串的詰問。
還未等他再次表態,阮月又張口就道:“我做你老婆的不介意,賜予你機會保護昔日心儀對象,你還推三阻四的。你去不去?不去我親自上陣。”
緊接著,阮月作勢便要離開,江承陌立馬喊住她:“姑奶奶,你也給我點改變想法的空隙呀!我去還不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