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夜幕與白晝僅在一線之間,塵世的浮華與夜魅的靜俏令晨曦到臨前的光陰更顯朦朧混沌。
除了世錦酒店的停車場,楚弈就驅車極力趕往韓娜所說的“搖曳酒吧”。
在灰蒙路燈的照襯下,在離酒吧約莫百米遠的幽僻林蔭道邊,一群人正圍成整圈,慢慢逼近中間驚慌失措的女人。
“小妞,剛才在酒吧裏不是蠻橫得很嗎,怎麼現在就害怕了呢?”一個麵向猥瑣,目露陰寒光芒的男人伸手勾住韓娜的錐形下巴,凶惡道。
韓娜強作鎮定,極力想用自己居高臨下的姿態逼退身邊的混混,然而一切僅是她癡人做夢,在眾男灼灼逼人的注視下,她有一種被精神淩遲的感受。
“各位大哥,剛才是我不懂事,你們宰相肚裏能撐船,不要和我計較。”韓娜奮力掩飾住對此類人滿心的厭惡,轉動腦筋使起了緩兵之計。
“咱們乃低俗人,不是宰相,所以撐不了船。”另一長得鼠頭獐目的男人也張了口道,“此時此刻我們隻需要你用身體來撫慰咱哥們受傷的心靈。”
“不不!”韓娜急中生智吼了一嗓子,“我有性病。這本來是隱私,我想隱瞞的,可為了大哥們的健康著想,我還是和盤托出,看在我這麼實誠的份上,大哥,你們還是放過我吧!”
她的計策果然讓一些混混不由自主往後退了幾步,可為首的猥瑣男還是一副毫不在意的口氣說道:“親,你就不能換點花樣嗎?性病的借口,虧你說得出來,這早就過時啦!”
男人陰險的小眼睛裏呈現出了前所未有的惡毒,他張開大口,發出肆無忌憚的狂笑:“哈哈,如果你非得以此為借口想讓我們知難而退的話,那我告訴你,大爺我不怕,反正我也一身性病,早晚得赴黃泉,眼下尋個墊背的也不錯。”
突然湧起一陣陰風,韓娜不寒自栗,她唯有換另一個能讓他們改變主意的誘惑點,於是又提議道:“隻要你們不碰我,我答應明天就往你們戶頭彙款。”
“你看就知道你是個小富婆,哼,錢我要,人嘛,我更要。”一個臂闊腰圓的大塊頭摸著下巴,恣意地欣賞著跟前女人那不斷起伏的胸脯,臉色垂涎,腔調哄笑道。
就在罪惡的手伸向韓娜時,一個富具磁性的男音伴隨著跑車呼嘯的聲音響徹耳扉:“你們這麼貪婪,也不先問問我楚某人同不同意。”
電掣風馳間,一個身穿筆挺西裝,有著流暢線形、標準身軀,更是完美詮釋著冷酷俊男是何物的男人從黑色勞斯萊斯的駕駛位跨出霸氣一腳。
混混們四下打量著突如其來的男人,霎那間被他君臨天下的氣場給懾住,在數秒的啞然後,他們怒喝道:“奶奶的,你是誰,敢管大爺的美事。”
領頭混混的中高音在幽靜冷清的夜晚愈顯刺耳,楚弈睜著一雙深邃明亮的星眸安然自若地緊視著他,沒有回答,他用藐視的行為表述著自己內心的想法。
混混首領見陌生男人不把自己當回事,將袖子向上卷起,露出自己暴起的青筋和碗口粗的臂膀以示自己的實力,誰知下一秒身旁的人即湊近他耳邊,小聲告訴道:“老大,他好像是洪爺的好朋友,咱惹不起。”
聽到“威爺”二字,為首的男人麵色驟然慘白,在他們黑道,威爺素以心狠手辣聞名,同時他亦以重仁義著稱,自此猥瑣男頓時敗下陣來,隻得弱聲問道:“你確定?”
剛才提醒的小混混點了點頭說道:“他不就是本市鼎鼎有名的金融驕子楚少嘛,是威爺的拜把子兄弟,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聞訊,混混頭頭諂笑道:“咱好漢不吃眼前虧,今天我就賣你個麵子,女人還給你,以後我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扔下一句,混混們紛紛做逃離狀,不敢有絲毫的勇氣繼續留在原地。
見混混們全部離開,韓娜才卸開心房,衝向楚弈的懷內,緊緊抱住他,甚至流下了驚恐委屈的淚水:“阿烈,你來的真是太及時了,要不然我……我……”
“好了,沒事啦!”楚弈輕拍著韓娜,試圖鬆開她的雙臂,誰知是徒勞無功,他一臉黑線,不過想著她可能從未見過此種架勢,勢必嚇壞了,索性任由她摟著自己,先平複心情。
“我就知道你不會撇下我不管的,隻要我有危險,你一定會隨叫隨到,是不是?”韓娜靠在楚弈胸肌處,感受著他不住跳動的心髒,覺得滿足不已。
“我們是朋友嘛,你有難,我當然義不容辭要拔刀相助啦!”楚弈單手撫額,不知道該將雙手放在哪裏,隻得垂吊在半空。
韓娜手未送,臉蛋稍微揚起,凝視著楚弈猶如刀刻般的容貌,眼含綿綿情意道:“你捫心自問,你能在新婚之夜撇下床上嬌妻來關心我、保護我、解救我,證明你內心不隻是把我當朋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