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我們的關係就剩下回憶?”夏天晴往後退了兩步,不敢置信的望著楚弈,她一直把他們之間的情感當做籌碼,在公司、在楚家,甚至在旁人麵前呼風喚雨,沒料想到頭來一切皆是虛無之境。
“如果說我們的感情是對美的一種維係,那我和顏七七相處時的感覺則是一種甜蜜。美好的回憶隻能用來珍藏,而甜蜜的關係卻要用心去嗬護。”楚弈觸視到她眼底的震驚,理了理心緒又說道,“真抱歉,我到最近才明白自己的心意。”
女人本來就是一種矛盾體,雖然夏天晴抱著報仇的念頭重回楚弈身邊,但當她發現彼此間的關係將不複存在時,卻又徹底慌亂,心裏突然湧生出一股莫名的痛楚。
夏天晴猛地抱住楚弈的身體,糾纏道:“那在這段關係裏,我又算什麼?我不許你愛上她,她隻是我的替身而已。”
真是個會演戲的女人!楚弈暗中嗤鼻道,他哪裏知道此時此刻夏天晴確實動了真心,隻不過即便他明白她的心思也不會有任何的轉變。
“她不是你的替身,你是你,她是她。”拉開夏天晴的手臂,神色自若道,“緣分一旦錯過了,即便強求也無用。我們兩個既然有緣無份,看得淡然了也就不必糾纏不休。”
大勢已去!有一個黑暗的聲音在夏天晴的心底嚎叫著,讓她的神情裏掠過一絲陰狠:你對我不再有情,也就被怪我對你不再惜情!
“外麵風大雨大,你今天可以睡在客房。”楚弈透過窗戶看了一眼紛紛飄落的雨滴,沒有絕情到要趕走夏天晴的意思。
“不用了,睡在不是自家的床上,心會不安。”攏了攏卷發,夏天晴回頭看了一眼背對著她的楚弈,說出一句極富幽怨的話語。
聽出了夏天晴語氣裏的愁怨,楚弈回轉身問道:“那我送你吧?”
夏天晴聳聳肩,謝絕了楚弈的好意,徑直走出房門,乃至離開楚家,每一滴雨澆灌在夏天晴身上,便加深了她心中的怨恨。
這邊神女有意,襄王無夢;那裏顏七七亦是麵對一大束百合花犯難不已。
她躺在沙發上一動也不想動,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著麵前彌散出沁人芬香的花朵,連聲歎著氣。
“這孩子,好好的歎氣做什麼,倒像個七老八十的人。”蘭慧雲戴著老花眼鏡看著報紙,此時聽見女兒的聲音,拿她沒辦法道。
“媽呀,這花你就不該收!”想起自己一回家時,百合花就已經在花瓶裏插好,顏七七就埋怨母親自作主張。
“誒,你現在倒怪起我來了,我哪知道是楚弈送的呀,我還以為是小江呢!”蘭慧雲摘下眼鏡,無奈道,“唉,也確實怨我沒看一下上麵的卡片。要是你不想收,我給你扔掉。”
正說著,突然,“叮咚”一聲,門鈴響起,顏七七拾起視線,剛想站起身開門,便被蘭慧雲攔住。
一開門,看到阮月頂著濕漉漉的頭發立在門邊,蘭慧雲心疼道:“你這孩子,怎麼過來啦?”
聽到母親聲音裏的波動,顏七七想著有誰能讓她這麼擔心,便好奇的站起身問道:“媽,誰來啦?咦,夏,外麵下著雨,你過來幹嘛?趕緊進來!”
說著,顏七七立馬從浴室拿出一個幹毛巾遞給阮月,嗔怪道:“想我也不用冒著大雨跑來呀!有什麼事不能電話裏說?!”
阮月一邊擦拭著頭發,一邊露出了苦澀的笑意:“夕,這件事電話裏還真的說不清楚,說實話,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怎麼啦?”阮月不好意思的瞄了一眼在廚房忙碌的蘭慧雲,將嘴湊到顏七七耳邊,輕聲說道,“我想去醫院做個檢查,可一個人又沒勇氣。”
“你生病啦?”提及醫院,顏七七第一反應就是阮月身體不適,遂拉著好友的手,一臉關切道。
“不是。”一看密友誤解了自己的意思,阮月又急急道,“今天江承陌回去後沒有跟你說什麼嗎?”
“承陌?”顏七七疑惑道,“為了解你們的困局,我答應記者們做我的專訪,一直弄到傍晚才回來,根本沒時間和他見麵。對了,他要和我說什麼?”
阮月的心裏好像待宰的羔羊一樣很是不安,她弱弱的緊視著顏七七,才幽幽開口道:“那我和你坦白一件事,但是你不許生我的氣。”
聽完阮月的話,顏七七更加糊塗了:“哎喲,到底是怎麼啦?又關我啥事呀?”
嘴巴動了幾下,阮月便把自己和江承陌酒後失意的事告訴了顏七七,爾後看到好友滿臉思索的擰巴樣,用懇求的語氣道:“好七七,你說不會生我的氣的,再說了我也不是故意的,可不知怎麼的就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