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阮月罵紅了眼,措辭也不甚文雅,“做錯了,一句對不起就行了嗎?你們這種肮髒的事做出來了,一聲意外就能夠一筆勾銷了嗎?”
“你把我阮月看成什麼人了?我是那種不管男友在外麵幹了什麼不齒之事,都能夠照單全收的人嗎?我在你心目中,就是那麼沒有尊嚴的人嗎?”
“以後不要用親昵的稱呼喊我,我聽著惡心,胃裏翻江倒海,就像惹上了不幹淨的東西。”
“夏,不管是我,還是你的好姐妹,真不是存心要傷害你的!”伊磊抱著女友的手仍未鬆開,他依舊乞求著原諒。
“你TMD為自己求情就夠不要臉的,還厚著臉皮為她開脫!”伊磊的話就像往火堆裏加了一桶油一樣,阮月的火氣更旺了。
“給我拿開你的臭手,滾得遠遠的!我不想再看到你!”最後這句,阮月幾乎是隱忍著委屈的淚水,咆哮出來的,她的腳亦不理性的踢開了男友環繞在她腿肚的手臂。
被踢離女友身邊的伊磊,狼狽的從地上爬起,顧不得身上,膝蓋間的帶著雪水的濕泥土,吸氣道:“我知道你現在氣頭上,我希望你冷靜後再想想,我先走了!”
遠望著灰溜溜離開的伊磊,阮月痛哭流涕:我不會記恨你,因為我會永遠永遠記住你給我帶來的傷痛!
黎明,像一把利劍,盡管劈開了陰沉灰暗的夜幕,卻沒一如平常那樣迎來初升的陽光,整座城市還是霧蒙蒙。
揉了揉睡眼,楚弈從“床上”爬起,滯愣的看向泛著清亮光芒的窗戶,繼而靠近卷簾,掀開,微閉眼眸,透過陽光感受著淡淡且清新的霧氣,自覺有一番賞心悅目的歡暢。
此時,楚國宇的召喚鈴聲響起,楚弈簡短回應父親後,便以雙手掩麵,思考該以何樣的心情去醫院探望親人。
在這一刻,他想找位陪自己一起麵對父親的女人,理所當然,頂著楚少奶奶名號的顏七七成了首要人選,至於楚弈為何不選夏天晴,答案或許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了,又或者就連他也無從解釋。
楚弈一通電話就把準備上班的顏七七叫到了X醫院,即便她有一千個不願意,但誰讓他是自己最大的債主呢。
在醫院門口,顏七七眼望著靠在跑車門邊一臉悠閑的楚弈,聲音沒有任何起伏的問道:“你喊我到這裏來幹嘛?”
“現在是不是我讓你做點事,都要事先向你彙報一聲呢?”楚弈看到顏七七略顯不悅的模樣後,臉一黑,抓起她的手腕便往門診部走去,嘴裏還在叫嚷著,“走快點,辦完事,待會還得回公司,你的工資可不是白拿的。”
切,死家夥!顏七七暗罵一聲,為楚弈毫無交待的行為和霸道的秉性深感不滿,但苦於自己的手被他擒住,所以隻好像待宰的羔羊一般,任由他拖著向前走去。
“這裏?”當顏七七從電梯口走出,並停在一個雅靜的長廊邊時,隱約中似乎猜出了楚弈來醫院的用意,因為他們正站在特護病房門口。
捕捉到了顏七七眼裏的驚異,楚弈耐著性子對她以吩咐的口吻說道:“從這一刻開始,我說的每一句話你都要聽仔細、聽明白!我馬上將會帶你去見前任董事長,等你見到他後,不管他說什麼、問什麼,你必須好好配合我,按照我的眼色行事,認認真真解答他的疑問。”
聽著楚弈的話,顏七七暗想道:前任董事長?說得這麼官方,還不是你爸麼!太鄙視你了!呃,不過,你帶我來見你爸幹什麼?
帶著一絲困惑,顏七七微動的身子便被楚弈親密的攬住,她的臉色驟變,推搡著楚弈過於熱情的手,冷冷的說:“放手!”
顏七七腰間的大掌絲毫未動,隻見楚弈帶著邪魅笑意,用那雙銳利冷凜的黑眸盯著她,並將嘴巴湊近她的耳邊,輕聲卻有力的說道:“配合!”
接著,他便打開麵前厚實的木門,與顏七七一道走進了格局單調,裝綴卻顯清雅的病房內。
室外陽台邊一個鶴發童顏的老者正對著房門,端坐在藤椅上,身邊的護士正細微的喂他吃著早餐。
護士還算識趣,見楚弈摟著一個樣貌清純的女人來探親,自覺放下手裏的碗匙,便離開了病房。
楚弈拉住顏七七的手,將她輕推到父親麵前,說道:“爸,我帶以晴看你來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楚國宇睜大渾濁的雙眼,看著眼前的女人,手指努力伸向她,嘴巴翕動好久,才抖出了聲音:“阿晴麼?真的是阿晴……你長大了,樣子倒沒有多少變化,隻是,變得更漂亮了,伯伯能夠再看到你,死也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