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拿著電話,聽著陣陣的“嘟嘟”聲,顏七七總是感覺母親的表現很是怪異,平時不管怎樣她都會喊自己“七七”;
再者蘭慧雲和女兒聊天時,話裏句外不會落下“媽媽”之類能夠彰顯出親情的字眼,可是今天她的措辭裏明顯有些刻意避開某些敏感話題的意味。
站在門邊,顏七七的眉毛擰成一條直線,苦慮母親此番作為的因由。
掛斷電話,蘭慧雲仍舊帶著一臉祥和的笑意說道:“我的朋友要回去了,那我也得走啦,我們以後找機會再約!”
“嗯,那你快走吧,讓別人等急了可不好。”葉媽望著蘭慧雲匆忙離去的身影,有些感慨,她不知顏家的女兒真實姓名是什麼,而蘭慧雲有意隱瞞,她也不好打破沙鍋問到底,畢竟做人的底限自己還是具備的;
而且她更不知眼下夏天晴處心積慮想害的女孩就是顏家的這位女兒,不知情的她還極力遊說葉蓓琪幫助夏家的小姐……或許天機如此,凡人無法憑一己之力扭轉乾坤!
在墓園大門口,蘭慧雲看到女兒站在那裏等待著,楚弈則手搭在車窗邊,耐著性子看著陵地的動靜。
蘭慧雲坐上車,思緒卻仍放在墓園裏,歪著頭望向窗外的她,突然衍生出一股說不清的五雜紛呈感。
眼角的餘光瞄見母親一直回頭張望的樣子,顏七七本來就對母親怪誕的行徑疑惑不已,這下更是不解地問道:“媽,你怎麼啦?看啥呢?有熟人嗎?”
“嗯?哦,沒有,就是再看一眼這個地方,想著以後你爸的骨灰搬到這裏值不值得。”被女兒的話拉回神的蘭慧雲,盡力掩飾著自己的情緒。
顏七七兀自笑了笑,並不去探究母親的話是不是可信,而是怡然道:“媽,當然值得啦,我們剛才已經和墓園經理談妥了,等選個黃道吉日就搬。”
“嗯?真的?那就太好了!”葉媽將擱在車窗台邊的胳膊收回,放在大腿間,接著才回答道,“唉,你爸總算有了一個好的棲居地。”
“的確,這裏的環境還是可選的。”楚弈全神注視前方的道路,並保持車子平穩的運行,同時亦得閑與後座的人寡談著。
蘭慧雲向前傾了傾身子,真誠地說:“對了,那個,晚上楚總裁來我家吃頓便飯吧,我知道你忙得厲害,但不管怎樣飯總得入口的嘛,所以今晚無論如何你也得抽個時間光臨,也好讓我有機會感謝你一番!”
“媽,我們最近有一個項目要忙,而且明天就是臨場一戰了,吃飯的事也不急在一時,等以後有機會再說唄!”顏七七瞥了一眼表情淡定的楚弈,對母親解釋著無法答應她提議的緣故。
在確定路旁並無固定障礙和潛在威脅時,楚弈扭頭看了兩秒蘭慧雲,笑著說道:“阿姨,顏七七說得對,等我們把項目的事做完後再去,到時一定好好嚐一下您的手藝。”
說著,生怕蘭慧雲心裏有別扭,顏七七盡力解說著:“眼下我們肩上的擔子重,等任務一完成,人就輕鬆些,到時享用起老媽做的美味佳肴也更用心一點。”
“好吧,那這個邀請楚總裁的事情,你到時一定要多催催,可不能忘啦!”蘭慧雲抱著一副很諒解的樣態說著,繼而又抬頭環視數下車子,嘴巴動了幾動。
車外樹影婆娑,狂風呼嘯緊隨行駛的時酷跑車席卷著、搜刮著;天愈黑了,翻滾著的陰雲帶著夢魘遮住僅有的一點點光,萬物都在隨風發抖,一連人的心扉。
燈火輝煌的世錦酒店房間內,一個茜紅飄逸的身影站在打開的窗簾邊,左手抱著右臂,懶散的倚靠在牆麵處。
棕紅色的大波浪卷發被一個四葉草鍍金式樣的大發夾紮起,大瑰紅的睡衣包裹著女人的身材,雖然沒有凹凸有致的視覺衝擊感,但卻添了一份婀娜嫵媚的韻味,整個人如同一朵怒放的紅玫瑰。
聽到身後傳來的敲門聲,女人回眸時臉上卻有耐人尋味的冷冰樣態,來到門邊,從貓眼裏看到室外的男人時,眼中掠過不易見的一抹媚然柔情。
眼睛直勾勾的凝望著慢慢走進房間的男人,女人嘴角微勾,那親昵的嗓音從紅唇流出:“楚弈,這個點你怎麼會來?”
“競標會前的夜晚,我當然要和你一起度過。”楚弈樓上夏天晴的肩,話語透著一股狂羈不恭的勁頭,亦顯出溫情。
夏天晴媚眼微眨,修長的手指撫上楚弈的手臂,頭枕在他的胸膛處,柔聲道:“明天我們集團一定要打贏這場戰爭,它是我進入公司後接手的第一項任務,與公與私,我都不希望輸。”
“明天就是背水一戰了,你要對你的能力和咱集團有信心,放心吧,我的投標方案準備得perfect,除非有意外,否則我們絕對是大贏家。”楚弈摟擁著夏天晴,回顧起前些日子以來自己做的準備工作,感覺萬事俱備,又自信的說道:“我們實力雄厚,不會屈居他人之後的!休息吧,明天還有一場重頭戲呢,咱們可一定得養足精神,蓄勢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