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心,就像是被塞進了滿滿的恐慌,讓安龍壹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仿佛張開嘴拚命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都沒有辦法滿足內心的需求。
失去,這才是他唯一害怕的東西。
當看到那把匕首狠狠的刺進遊七音的身體時,他仿佛能夠清晰明了的感覺到匕首割破皮膚,刺入肉體裏的那份痛楚,帶著絲涼意,更帶著絲果斷與決然。
那一幕,就如同噩夢一般,一遍又一遍的在安龍壹的腦海中上演。
機場突然發生血案,無疑是迅速引起了媒體的關注,網絡上也傳出了許多當時在現場的圍觀群眾錄下來的手機視頻,很短的時間內,新聞便已經開始報導了此事件。
正坐在化妝間等待著十幾分鍾後的電台訪問時,他們看到了新聞頻道突然播報的這則新聞。
“於今日中午十一時二十分左右,在元鹿機場發生一起故意傷人案,從網友提供的視頻中我們可以看到,行凶者是一位……”
所有人都正在低著頭玩手機,蘇筱櫻聽到這則新聞便抬起頭看,原本沒有在意的她卻忽然間看到了電視上正在播放的手機視頻,而清晰的視頻畫麵讓她一眼就看清楚了躺在地上的遊七音,簡易……
蘇筱櫻從椅子上慢慢站起來,不敢置信的說道:“是音音……”
“什麼是音音啊?”洛澤聞聲抬起頭來看向蘇筱櫻,順著她的視線看向電視屏幕,他臉上的表情也瞬間凝固起來,“你們快看新聞……”
“新聞怎麼了?這是……”當嶽今夕看到視頻畫麵後,剩下的話都沒有講完。
當他們所有人再三確認這件事情之後,再也沒有辦法安靜的坐在這裏,不顧接下來的什麼訪問,他們五個人想都沒想的衝出了化妝間。
坐上車之後,蘇筱櫻和安龍嚴都拚命的打起了他們的手機。
遊七音的手機無人接聽,蘇筱櫻換打簡易的手機依舊是無人接聽,安龍壹的手機更是打了許多遍都是一樣的結果,直到安龍嚴打白子晉的手機時,才終於有人回話了。
“你們現在在哪兒?!”安龍嚴在電話接通的第一時間便開口問道。
“機場路上的六安醫院。”話音落下,電話便被掛斷了,白子晉坐在椅子上,望著依舊站在急救室門口一動不動的安龍壹,無奈的歎了口氣。
在蘇筱櫻他們趕來的路上,夏檸和Louis Garrel也看到新聞連忙開車過來,當所有人抵達六安醫院的時候,安龍壹依舊像是一開始那樣,站在急救室門外,一動不動,就像是個木頭人般。
急救室不斷有人進進出出,可是他們的麵色都極其的凝重,走廊裏聚集了如此多的人,可是卻安靜的仿佛呼吸聲都可以聽見那般。
藍琦非,遊七梵兩個人一起趕過來的,來時的路上還努力的說服了遊海銘和吳玲要來的意願,這種時候,他們明白身為父母的最好不要過來,因為他們會是最先撐不下去的人。
急救室外的走廊聚集了十幾個人,他們的麵色一個比一個凝重,沒有一個人說話,彼此都懷揣著自己的心事和無法緩解的擔憂。
不知道多久過去了,急救室的門再次打開,這次走出來的是主刀醫生。
主刀醫生看著聚滿人的走廊,也沉沉的喘了口氣,他不認識裏麵正在進行搶救做手術的兩個人,但是卻聽院長介紹了此時站在眼前的這個混血男人。
“安先生,我有些情況需要告訴您。”主刀醫生將口罩摘了下來,然後拿出紙巾擦拭著額頭上的汗。
“醫生,您說。”直到這時,安龍壹才仿佛活了過來,他轉頭看向主刀醫生,那雙藍灰色的眼睛布滿了血絲,聲音嘶啞的可怕。
“那位小姐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病情也穩定下來了,現正在縫合傷口,等會兒就會被推出來。”說到這裏,主刀醫生停頓了片刻,看著安龍壹繼續說道,“那位先生還在進行搶救,可是……他有可能撐不過來。”
主刀醫生的最後這句話讓所有人的心再次又懸在了嗓子眼兒,蘇筱櫻和夏檸原本就握在一起的手,此時此刻卻握得更緊了。
在這些人之中,蘇筱櫻和夏檸是此時急救室裏這兩個人陪伴最久的存在,而他們四個人是一起從初中,高中,大學,直到現在,這麼多年一起走過來了的。即使遊七音和簡易之間發生過許多事情,蘇筱櫻和夏檸也討厭過簡易,可是卻從來沒有想過他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