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決意離深
在深圳這座年輕的城市,認外來務工人員居多的地方,身為特區,它有它的獨特性與最大的開放性。從開放至今,一批又一批的農村務工者湧向它,這些務工者用自己的辛勤鑄就了它的輝煌。然而務工者對它的辛勤付出,也許與自己的收貨並非成正比,付出的多,得到的卻是微薄的。深圳好像忘記了外來務工者,好像對外來務工者的渴望自己的物質與精神需求應與付出成正比表現得很淡視。不知是誰最先叫進城市務工的農村人為“農民工”,催最先提出這一叫法的人,也許務工者們要稱他為“人才”,這一充滿歧視性的叫法,多少在深圳務工年輕人中感到難堪。然而不得不承認的是,深圳所謂的新生代“農民工”們在物質上得到不多的情況下,在個人感情上卻是極其混亂的。那時在深圳流行,男女青年一天就認識,二天就戀愛,三天就請吃一頓飯搞上床的說法,現實中確實大量存在這樣的事。就拿壽泉來說,他在深圳打工三年,就先後處過四個女朋友,幾乎是半年多就換一個。壽泉還是比較正統與保守的人,但他也極其渴望現實中的愛情,渴望一份真情。然而老天並沒有厚待他,在深圳,男女感情就是極其隨便,極其隨意,今天上了床,也許明天早起就不認識了!可悲的城市,可悲的犧牲者……..
且說壽泉輪休去了龍崗見寧文素,見到她已與另一男的好上了,他卻沒有最夠的勇氣去奪取爭去搶,而是選擇了忍受,選擇了沉默的離開,自己獨自承受著失落與孤獨的掙紮。從龍崗回來倍感萬念俱灰,沉痛至極。當晚他獨自一人到處買些涼菜,加上兩瓶白酒,一瓶黃酒,來到陳勝義住處,找他喝酒。邊喝邊向陳勝義訴苦,這晚兩人喝了一瓶黃酒加整瓶白酒,陳勝義雖也喝多了,但他還在不停勸解壽泉,叫他萬事想開,要相信緣分,真的緣分到了,戀愛結婚那都快得很。壽泉是大喝胡醉,喝完黃酒就嘴的不醒人事,口裏一口一聲叫“素素”,弄得同居一屋的人怪怪的。當晚壽泉就在陳勝義那裏沉睡了一晚上,半夜吐過一次,搞得滿床都是,陳勝義喝多了竟也沒察覺。第二天陳勝義倒是醒的早,起床完收拾了一下就上班去了,壽泉可是睡到九點多。他醒來時屋裏已經沒有一人,空落落的,一看時間,早都過了上班時間。壽泉頭還昏沉沉的,他想反正也錯過了點名了上班的時間,今天就索性不去上班了,去了也是要被罰一百元,不如不去。壽泉也懶得打鄭仕遠的手機,不想跟他解釋自己為何不能去上班。這一天壽泉悶悶的在陳勝義租房待到下午兩點多才出去吃了個飯,回到酒店宿舍又倒下就睡。他想現在忘卻煩惱最好的辦法就是睡覺,沉睡過去。
那時壽泉真想一死樂之或是出家做和尚去。他怪自己沒用,打了這麼幾年工還沒有一點成就,辜負了老家可憐母親的含辛茹苦。他想自己真是百讀了書當了幾年兵,真是白來世上一趟。然而壽泉最終沒有選擇走極端,內心雖然十分矛盾,但他想自己作為家裏唯一的希望,得擔得起責任,得不能讓年近八十的爺爺,可憐的母親再操心勞神,自己得向前看,也許前麵還有光明。壽泉的自我安慰最終戰勝了墮落的心。
第三天壽泉去霸王酒家廚房上班,廚師長鄭仕遠見著壽泉便說:“你昨天無故不打招呼曠工一天,處罰二百塊,等會經理要見你,你自己過去找他。”
酒店經理也是HN人,他對壽泉曠工非得事感到很氣憤,因壽泉沒來上班,而廚房當天又有一個人輪休,這給後勤工作帶來極大不便。壽泉上班才一個多月,平時很少跟經理打交道,今天他找到經理,經理邊苛斥的對壽泉說:“你還想不想幹了?咋酒店還從來沒人敢無故曠工。”
壽泉說:“對不起,我昨天遇到一點特別的事,確實來不了。”
“哦!人人都像你這樣,酒店還要不要開?人人都有特殊事,就你事多,我跟你說,你這個月不能再輪休了,過年也要上全班,要是想不通,不想幹了,隨時說隨時結工資走人,反正現在人也有多的。”經理嚴肅地說了一大堆。
壽泉沉默了,隻得沉默!說實話,在外打工三年來,他從未曠過工,連請假都很少,為多掙錢,他也從未想過去曠工。但這次壽泉被寧文素傷了,傷的太深了,他幾乎都無心再在這裏,再在深圳工作下去。深圳這裏,幾乎也成了壽泉的傷心之地!
挨完經理的**,壽泉當時就有辭職不幹的念想,但他還是忍住了。他想聯係好後路,多工作幾天,在過年前給家裏好寄點錢,所以暫時忍忍。因為壽泉是曹廣福介紹來的,鄭仕遠倒沒怎麼說壽泉,隻是對壽泉比平時淡了些,不大跟壽泉說話。壽泉也實在心情不夠好,也很少找人說話了。
挨了**,上了一天班,晚上回到宿舍已是十一點多了,但壽泉並不想睡,而是出去轉了轉。他考慮良久,決定跟遠在昆山的劉君打個電話,看看那裏情況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