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毒門的領頭人肩膀中了一劍,血染衣衫,疼痛讓他力量大減。
本就勇猛不在,又見占了上風的冥王手下有序的逼退著他的兄弟們,而且他的兄弟們個個鬥誌不高節節後退,頓感大勢已去的他眼中有了視死如歸的狠厲。
困獸般怒吼著,瘋狂出招,殺紅眼的狂砍,“想走!做夢!冥王,老子要你的命!……兄弟們……殺啊!誰也不許退!……敢退,老子先砍了你們……”
可惜,那麼多同伴被砍殺,屍體在地上晾著太有衝擊力,兔死狗烹,千毒門剩下的十多個弟子不想步那個後塵。
任憑老大命令、威脅,腿受到指引似的,依舊不改後退勢頭。
甚至,見又有個兄弟轟然倒地鮮血狂噴,其中兩個惜命的很沒骨氣的跑進了一處分岔墓道。
倉皇,逃命去了。
誰人不貪生誰人不怕死,根本不是冥王這幫人對手,心裏明鏡似的千毒門弟子,見有人逃跑,毫不猶豫就有樣學樣。
須臾之間,橫在亓淩霄他們麵前的隻剩一人。
“……懦夫……叛徒……老子死也不會放過你們……”
碩果僅存的那個,也就是領頭人,見手下全部臨陣脫逃,瘋癲之勢更盛。
種了兩劍的他,一身血腥,寡不敵眾,已經沒了招式,隻剩亂砍。
拚勁全力的亂砍。
可惜,世界沒留給他太多嘶吼時間,清風手起刀落,他的頭就跟身體分了家。
腦袋從墓道壁彈了一彈,掉到地上,滾了幾滾,終於定住。
眼睛爆睜,嘴巴半張,死不瞑目。
不過,沒人關注他的死不瞑目,亓淩霄等人已經踏著他轟然倒地的身體運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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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沒到正中,離晌午還早,夏日的豔陽曬到人身上臉上,足夠讓人不舒服。
皇陵入口外,差一點就進了閻王殿的那波人,沐浴在刺目的熱辣陽光裏,卻是無比享受。
一路狂奔,拚勁全力逃出皇陵,緊繃的神經一鬆,一個個控製不住的癱坐在地。
力氣,耗光了。
他們隻想歇一歇。
一腳已經進了閻王殿,做好了必死準備,峰回路轉柳暗花明又一村,有命活著看見太陽,怎麼不讓他們慶幸?
撿回一條命,足夠他們放縱一次。
少做一次鐵骨錚錚的漢子,曬曬太陽。
徹底脫離險境的喜悅縈繞在眾人當中,平日裏冷酷寡言的人們,竟也有了笑,有的還開起玩笑。
亓淩霄也不例外,終於,帶著小丫頭出來了。
終於,沒有讓小丫頭的付出沒得回報。
活著,他們倆隻要活著,一切就來的及。
抬眼看了看炙烤大地的太陽,他的胳膊收的更緊些,懷裏,是他一輩子的寶。
抱著人尋了處老樹,輕輕放下,不用他招呼,顧西風就趕了上來,一臉心疼的掏出傷藥,“先把傷口撒上藥吧,天熱,化膿就不好了。”
亓淩霄伸手接過,堅持親力親為,“我來。”
失血過多的昏睡,止了血就不會有大礙,顧西風也沒有反駁。
拾趣的走開,把樹蔭隻留給一坐一躺的兩個人,走出兩步見師父有氣無力的挪向樹邊,順手,他好心的把人拉走。
今天,他看的真切,小師妹那股不要命的勁讓人動容。
師父叨叨過了,小師妹是為了師弟下的皇陵。
好啊,師妹突然看清內心,救了他們,也算成全了她自己。
就算有多少隔閡,就算心裏有多大的疙瘩,師弟斷然不可能在計較。
逍遙散人偷瞄了樹下兩人一眼,沒有力氣也要八卦,“嘿嘿,那倆這回肯定能破鏡重圓了。哎呦喲,我這跟做夢一樣,纖雲今天真是中邪了似的讓我刮目相看。也是,我的徒弟嘛,肯定不一般,不一般。”
“真會往臉上貼金。”,顧西風白過去一眼,實在不能苟同。
師父?也就應個名,哪裏教給師妹一招一式了?
“小兔崽子,你有沒點良心!要不是我老人家鬧肚子來的晚,那就碰不上纖雲,那她就不會下皇陵,沒有她的血,你就得見閻王!你還敢對我出言不遜,真是皮癢癢了!信不信,我揍到你滿地找牙!”
顧西風實在懶得和老頭糾纏,敷衍的點點頭,“是,您是我們的大恩人,我們能活下來,都是拜您所賜。”
“這還差不多!”,逍遙散人頓時開心了,隨即,眨巴眨巴眼睛,驚詫的話鋒一轉,“天呐天呐,纖雲有處子之血,那……那他們倆以前就沒有圓房啊!哎呦喲,原來那次我把他們堵在床上,來人根本就沒有那個那個……天呐天呐,大風子,你說小二子是不是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