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頭頭是道,處處把他定位在陰險不堪上。
亓淩霄心頭火氣,堵的甚是不舒服。
辯駁的心思都沒有,拳頭緊握的閉目眼神。
眼不見為淨,耳不聽不煩。
小丫頭的無法無天都是他縱容出來的,自作自受,活該。
敵人已經敗走,紀纖雲聳聳肩鳴金收兵,水蔥似的手指撥開簾子縫看街景。
雨停了,初初放晴的天暑氣不盛,街上人頭攢動,買賣人吆喝著,煙火氣十足。
不消片刻,她突的靈機一動,簾子掀開半邊探頭出去,“六子,王爺吩咐你去藥鋪買兩斤硫黃塊帶回去。”
六子不疑有他,應聲跑走了。
車內,亓淩霄星眸睜開,目光如電。
死丫頭,打著他的旗號招搖撞騙,還有什麼不敢的?
如芒在背,如坐針氈,如鯁在喉……任何做了壞事被抓包的感覺,紀纖雲都沒有。
反正已經做了,又是小事一樁,她悠哉哉轉過身,大大方方認看,“看你在睡覺就沒有打擾,就買一點東西嘛,堂堂王爺家大業大,你肯定不會不同意的是不是?”
要論臉皮後,誰也不及小丫頭,亓淩霄扶額,“記住,謹小慎微,小命才會長久。”
他不介意小丫頭用他的名號招搖撞騙,惹火燒身就麻煩了。
“噬心散都解不了,還談什麼長久?喂,你的人還沒消息嗎?算算日子,一個月是沒有,二十天總有了,也差不多能趕上皇後來次葵水了啊。你有空去問問他們,怎麼還沒得手。一個月事布,應該不會太難到手吧?啊?”
一個大男人去關注女人月事,唉。
“嗯。”
“我怎麼覺得你在敷衍我。”,紀纖雲有些心慌慌,性命攸關絲毫不敢馬虎,“算計也得分人,你要想想,我可救過你的。算計我這種好人,小心轟隆隆雷劈你。”
罪大惡極遭雷劈,嗬。
亓淩霄真的懶理,“我說什麼你都不會信。”
“你要是敢騙我,小心師父打斷你的腿。”,轉念一想,紀纖雲底氣又足了,嘴咧的很開笑哈哈,“二師兄,嗬嗬。”
天馬行空,想一出就一出,跟這種人生氣?實在不明智。
小丫頭逗他,亓淩霄默然以對,“不許這麼叫。”
“為什麼?”
“我不喜歡。”
“你不喜歡跟我有什麼關係?啊,也有關係,把你惹生氣了,我開心呐。”
亓淩霄一臉黑線,天天這麼擠兌他,然後還覺得比欺壓了怨聲連連?
小丫頭這人,能不能講點理啊。
“本月十九是皇祖母壽辰,還有半個月,與其胡說八道,不如想想準備什麼壽禮。堂堂冥王妃,禮物不能寒酸,皇祖母又看重你,不費點心思說不過去的。”
樂極生悲!
絕對樂極生悲。
紀纖雲小臉頃刻垮了,“你的意思是,讓我大大破費一筆?不行,我是冥王妃,我給太後娘娘準備壽禮當然府裏掏錢了。”
說是這麼說,底氣是一點沒有。
冥王這廝要是打算出錢,就不會跟她這麼說了。
“府裏掏銀子還有什麼心意可言?幾個皇嫂都是用自己嫁妝。我記得,去年三嫂送了一串紅珊瑚佛珠,奇貨堂購得,花費六萬兩。”
“嫁妝?”,紀纖雲頓時肉疼的緊,“我的嫁妝就賣了那點銀子,還要留著已經生活呢。一下子六萬兩,這不是要我的命嘛。”
不張牙舞爪了,亓淩霄看的心內甚是愉悅,“舍不得銀子,你用足心意也可。去年二嫂送了一個壽星公捧壽桃的七尺屏風,足足繡了一年。”
“……我繡個手帕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