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默念一聲‘幸好沒放棄’,她又幹勁十足的揮舞起掃把。
逍遙散人扶額,看來,二徒弟也跟他範衝。
害的他,還得被多曬一會兒。
齊淩霄由遠及近,目光微凝,刹那,便恢複如常。
目不斜視,大步向前,直到錯身而過,依舊把放下掃把,慌慌張張湊上來討好行禮的人,當空氣。
“喂,人家給你行禮呢,你瞎啊!”,逍遙散人應景的奔上去叫囂,卻是被空氣中浮動的香氣腔的噴嚏連連,“啊切…。。啊切……。嗯……啊切……”
中氣十足的噴嚏,震耳欲聾。
齊淩霄嫌棄的瞥一眼,大步進門去了。
“師傅,您怎麼了?”,待到老頭揉著鼻子消停了,紀纖雲才顛顛的跑上去,杏眼忽閃忽閃探究的有些幸災樂禍,“啊,他不會對您做手腳了吧?”
好好的人,怎麼可能突然那樣,冥王,真是六親不認。
師傅的戰鬥力還是可以的,接下來,是不是輪到她瞧樂子了?
冥王被花樣報複?
逍遙散人用力過猛,本就被太陽曬紅的臉變成了紫紅,眼淚都出來了,可憐兮兮抹一把,叉著腰衝著走遠的背影開罵,“明知我老人家聞不得香,還弄一身滾回來,是不是要我死啊!”
香?
這麼一說,紀纖雲也抽了抽鼻子。
的確,冥王所過之處,暗香浮動。
六子並沒有走,壞笑一下就道,“瀟湘院的崔主子香薰的極好,在她屋裏待過,自然香氣襲人。”
扔下一句,齜著齙牙,雄赳赳氣昂昂,追自家主子去了。
哼,紅杏出牆嘛,他家主子的紅杏可不是隻有這一棵。
瀟湘院?不知道。
崔主子?也不知道。
腦袋裏過了一圈,除了浮現出幾張美人臉,一無所獲。
反正,也跟她無關,遂,彈指間,紀纖雲就拎起掃把,笑眯眯招呼老頭回去,“走了走了,終於可以吃飯了。我的醬豬蹄啊,想死它了。”
說起吃,逍遙散人眼睛亮了,腳下生風,飄走了。
紀纖雲滿頭黑線,為了口吃的,徒弟都不要了,至於嗎?
換了外衫,洗了手臉,推門進到正廳,迎接亓淩霄的,兩個抱著豬蹄啃的饕餮客。
手上嘴上冒著油,從內往外幸福的笑。
多少年,沒吃過肉一樣。
沒有優雅矜持,甚至豪放的有些不忍直視,不過,他由衷的舒心。
一點吃食就鮮活的滿足,不得不承認,他真心羨慕的。
坐到桌旁,桂嬤嬤用托盤把他的飯食也送了上來。
一如既往的清淡,和桌上的大部分濃油赤醬的菜色,明顯不是一路。
涇渭分明的菜肴,紀纖雲隻掃了一眼,繼續低頭做她的肉食動物。
在無數次‘食不言寢不語’的嗬斥下,她被同化的已經差不多了。
逍遙散人卻永遠隻當耳旁風,油乎乎的手端上一盤菜笑嗬嗬就放到二徒弟麵前去,擠眉弄眼說不出的猥瑣,“來,吃一吃這個菜,再適合你不過了!”
師傅怎麼可能騰出功夫招呼他?
看那張臉,不懷好意。
齊淩霄,心內就加了小心,一個眼神都不給那道菜,慢條斯理的,隻管喝湯。
不上鉤!逍遙散人毫不氣餒,嬉皮笑臉路線到底,“溜腰花哦,以形補形,我們倆用不到,都給你。哈哈,沒有耕壞的地隻有累死的牛,大白天都跑去忙活,身體被掏空……”
就知道沒好事!
齊淩霄冷眼即刻射過去,“閉嘴!”
為老不尊的,他怎麼有這麼個師傅。
劍拔弩張的,尤其是如此火爆的話題,紀纖雲捧著豬蹄,不動聲色就當起了吃豬蹄群眾。
來吧,來吧,再說火爆點吧。
飯桌上實在壓抑,急需調劑一下。
逍遙老人仿佛聽見她的心聲,撇撇嘴肆無忌憚的頂回去,“閉 個鬼的嘴?你做的,我怎麼說不得?一身香噴噴的,還不是跑去和哪個小妾滾去了?嘿嘿,血氣方剛的年紀嘛,師傅理解,理解的很。那什麼,腰子……”
越說越沒正行,亓淩霄臉陰沉的發黑,忍耐的極限,一字一頓,“再、說,您、就、出、去!”
“憑什麼我出去啊?”,逍遙散人大大咧咧搖頭晃腦,“你個不孝徒弟,我老人家好心關心你,你倒好,發起橫來了。瀟湘院的什麼什麼小妾來著,六子總不會編排你?你做得,我憑什麼說不得?我就說我偏說,有本事打我啊,哼,反正你打不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