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偉突然間的暴怒,引起了在場記者的強烈好奇心,場麵一度陷入騷亂。

“肅靜!”

饒是隨著審判長的沉聲低喝,和法警的維持,仍然用了足足半分多鍾,場麵才安靜了下來。

此時此地,楊立彬也隻能苦笑。

楊立偉收了新北集團錢的事兒他知道,自己弟弟的為人什麼樣他更加知道。

本來,年前公司對兄弟二人一係列的處置就已經引發了楊立偉的強烈不滿,那又是個炮仗炸屎的性子,楊立彬生怕這個活祖宗拿了錢作偽證。

剛才停車場那頭,在最後一刻眼見著實在阻止不了自己的弟弟,楊立彬心一橫,便將其攔下,自己出庭作證。

沒辦法,逼的。

麵對薑偉能吃了人的眼神,楊立彬嘴角牽動了一下,回了一個比哭都難看的表情。

“被告代理人,請你繼續。”

場麵控製下來,審判長顧文成伸手點了點趙立先。後者回過神,清了清嗓子。

先是將之前沈洋大倉的事情及業務員的遭遇了一通,然後便讓公司的三名業務員上台,口述了那的全過程。

不過這個過程剛剛結束,便遭到看田聰慧反駁:“反對。”

顧文成看著一下子從椅子上彈起來的田聰慧,伸了伸手指:“原告代理律師請講。”

田聰慧看了看自己的對手,走到了法庭中間,麵對三名新北集團的業務員,沉聲道:“這三個人都是新北集團的員工,我認為他們的陳述帶有強烈的主觀意識。我認為這三個人的表述,不能當做直接證據。”

他還沒完,一旁的趙立先便將其打斷:“審判長,根據法規規定,證人必須是案件的知情人,知道案件情況是作為證人的基本條件。這一條件決定了證人隻能是自然人,法人或者其他單位不能充當證人。同時證人必須能夠辨別是非、能夠正確表達。生理上、精神上有缺陷或者年幼,不能辨別是非、不能正確表達的人,不能作證人。生理上的缺陷不影響其辨別和表達能力的,不影響作證的資格。根據上麵的要求,作為事件知情人和經曆者,我們的員工和同事當然可以作為證人!”

顧文成點了點頭,麵向了田聰慧:“反對無效。”

慧聰沒有死心,“審判長,但是作為事件的直接參與者,又考慮到這三個人是新北的員工,且沒有直接證據表明聯防隊是受到飛龍公司指使封倉扣人,所以我認為人證的證詞並不具備證明力!”

顧文成和一旁的審判員輕輕交談片刻,正起了身子:“原告律師的意見我們會斟酌。”完,他再次對趙立先示意,“請繼續。”

其實趙立先也沒想著靠著新北業務員的證言怎麼樣,對庭審流程和各項標準了然於胸,他當然清楚。

他的寶,本就是壓在了趙立偉身上的。

可是現在……

看著臨時換了人的趙立斌,他一麵在心裏罵著自己庭外助手瞎整,一麵走到了楊立彬的麵前。

“楊經理,請問……”

他剛想發問,便被楊立彬打斷。

這個目前仍然是飛龍員工的漢子,此時站在證人席上,明顯有些緊張。

深呼吸了好幾口,才睜開眼睛,“你不用問,這件事兒,我得按照我自己的方式。”

看到楊立彬眼睛裏的決然,趙立先點了點頭,退到了一旁。

似乎是想要刻意的製造莊嚴和肅穆,位於法院一層的審判庭舉架相當高。剛剛過完年,供暖不是很給力,法庭裏麵有些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