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媽的想法其實李憲可以理解。
畢竟是從那種經理過來的,收到過來自整個社會的惡意,也遭受了他所經曆過的兩個時代都完全不可能發生的磨難。
對於子女的愛護或者保護,是一個母親的性。可是他死活也沒想到,優秀竟然會有一成為自己障礙。
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蘇阿姨。對於你的問題,我覺得我有必要解釋一下。”李憲誠懇道:“首先,可能你不太了解我的事業。現在邦業白酒業的估值是一個多億。在這裏麵我又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也就是,如果我現在鬆鬆口,不算新北集團譬如新北公司和林翠公司以及林翠公司所屬的林區經營權,我的身價就已經近億。如果將其他部分都算上,我現在的身價保守估計已經超了兩個億。”
聽到這裏,蘇媽一愣。
見蘇媽瞪大了眼睛不話,李憲笑了笑,道:“當然,這些都是固定資產。”
蘇媽之前知道李憲有錢,但是她沒料到,李憲竟然這麼有錢。
雖然上過學,接受過教育,並非是一般的農村婦女。但是對於金錢的概念,蘇媽的心裏是比較空白的。
畢竟家裏困難了這麼多年,前些年自己靠著林業局的低補和自己原單位的開支度日,在蘇婭進了造紙廠和蘇輝學了木匠之後,家裏每個月總收入三百多塊錢對她來就已經是寬鬆的日子了。一百萬在她的眼裏,已經能稱得上是巨富。
這樣的價值觀,根本無法想象一個兩個億是什麼概念。
而且李憲話間的意思,這似乎還不是他所擁有財富的全部?
她緩了好一會兒,才苦笑了一下,“我到底還是瞧你了。不過越是這個樣子,我就越是不放心。李憲,你要清楚,你站的位置越高,我對蘇婭的未來就愈加的不確定,就愈加的擔心。我是個沒什麼見識的女人,不知道一個億的生意是什麼規模。
但是我就知道一點。生意做大了,沒有靠山是不行的。你們家的情況我了解,估計你能將生意做到這個地步,一是因為你的本事,二是因為你的運氣。可是之後呢?你今年才二十三歲啊,再往後走,再往上走,你需要的是什麼?是其他的助力。我不知道這麼對不對,你權且聽聽。將來,如果出現一個能把你帶向事業頂峰的女人,你會咋辦?如果你和蘇婭結婚了,你咋安排?”
不可否認,蘇媽的這些,在現實中是很有可能實現的事情。
李憲要是自己沒有莫名其妙的回到這個年代,他真的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可是回來之後,他想了很多,領悟了很多,也看開了很多。
人世漫長,卻又轉瞬即逝。有人見塵埃,有人見星辰。他相信人這一輩子,真正的選擇就隻有那麼寥寥數次。
地位,金錢,不可否認這都是很重要的東西。
不過總有更重要的東西應該被點亮。
李憲微微搖了搖頭、
心你可能不知道我為了你閨女已經把你那位高權重,一句話就能讓我從山頂上栽進泥坑裏去的前夫給揍了。
想到這兒,他也有點兒忍不住想笑。
這兩口子,在意識形態上還真是兩個極端。一個信奉的是權利無所不能,一個信奉的是權利和財富是踐踏人性的根本。
從這方麵看,這兩個人的結合,還真就存在著不可彌補的三觀差距。
不過也不能這麼,因為蘇媽的這種觀念,很有可能是後才形成的——是全程經曆過那個時代,又經曆過夏光遠的背叛才形成的。
李憲組織了一下語言,道:“蘇阿姨,之所以跟您這個,不是為了證明什麼。而是我想讓您知道,我喜歡蘇婭,完全跟我有沒有錢,有多少錢沒關係。人和人的價值觀不一樣,就拿走路來,有的人喜歡看地上的泥土,有的人喜歡抬頭望月亮。而且我得一句,您今晚跟我試圖講的這些道理,已經不太適合現在的社會環境了。文革已經過去了快二十年了,您總不能總拿著極端來衡量現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