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願為了這決絕君王,傷心難受。
抬頭對上帝王複雜,毫無疼意的寒眸,卿棠拿起案台上已備好的匕首,笑著哭出淚。
墨楚夜心一緊,還沒開口說話,一道寒光畢顯,甚至來不及男人阻止。
“卿兒——”
殷紅濺起,染紅了白色錦衣,血珠蔓延著匕首奔湧出來,猩紅了君王一雙宛如星辰的眸子。
卿棠咬碎了貝齒與無盡疼意,狠手直接一擰,將一顆冒著熱氣與殷紅的心挖了出來,顫抖放在玉盤裏,目光淒楚:“陛下……”
“妾身將自己的心給你了,從此咱們兩不相欠。”
“不——”
墨楚夜哭腔著死死將女子抱住,這會子臉上沒有絲毫方才的冷漠,有的是無盡心疼。
但這些,卿棠已看不見了。
她隻是覺得好累好累,好疼好疼……
可為什麼,挖了心還這麼疼?
唯一能感覺到的,有溫熱的濕意落在自己臉上與玉頸之間,無聲消逝去。
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墨楚夜失去魂魄般將女子抱在懷裏,雙眸死寂。
“陛下……”
老巫進來,連忙對著屍體施展了什麼秘術,接著又將一個珠子放入宛如死屍的口中。
墨楚夜隻覺閃過一陣綠光,讓人捕捉不到。
“陛下……”
做完這一切,墨楚夜還是死寂的抱著卿棠不放,就這麼不動不說話,任由淚水無聲落在已無生氣的女子麵容上。
“朕記得……她害怕冷,讓朕再抱一會兒罷。”
老巫無奈,轉頭端起案台上,玉盤裏冒著熱氣的心。
但這顆心,已是殘缺不全,還能看見上邊蠕動的蠱蟲正侵蝕肉體,蠱蟲已長大不少。
老巫讓人拿出已備好的活物,在兔子身上劃出道口子,讓血流了出來。
隻看方才還吞噬著心的蠱蟲轉道往兔子身邊爬來,直接轉進兔子的血口裏,但小兔子還沒掙紮兩下子已斃命。
複雜看了眼,老巫這才讓人將兔子拿出去燒掉。
且這火,還不是一般的火。
走時老巫將一包粉末遞給宮侍,又謹慎說了兩句,這才算處理完。
這是噬心蠱。
下蠱之人定是與這相連,且若一方先殞命,另一方也會被蠱蟲吞心而亡。
且這蠱蟲尚難引誘出來,一但進入人的身體便不會離開宿主,直到將心吞噬完後,才會離開。
況且,這東西就算是出來了,譬如覆蓋在心上,一般人還是無法,隻得以活物來引誘。
理清了思緒,老巫複雜看著身上抱著女子的君王,無聲歎息。
不過都是可憐人罷了。
但事情終究是要繼續的,自是不能短暫悲傷。
“陛下莫要誤了時辰,不若……”
“朕知道。”
君王猩紅著眸子,輕吻了宛如已逝的女子,沙啞道:“朕記得,宸妃也是給自己下了蠱毒。”
“如今,朕想向老巫求一味藥。”
倚蘭殿:
一陣陣淒厲聲在屋子裏傳來,綠衣急得在旁沒了法子,哭得團團轉。
“娘,娘娘……”
“奴才去找了王爺,王爺……”綠衣已不要忍繼續說下去。
但宸妃這會子心思全沒在這上邊,胸口之處疼得鑽心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