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掃過柱子上，發絲淩亂全身殷紅的女子。
但盡管是這般，溫氏卻沒落出一滴淚來，反是勾出一絲狠笑。
仿若在對墨楚夜說，你殺不了我！
男人厭惡移開目光，看著昭氏，“夫人要罰，朕不會阻止，但至少給一個緣由。”
“緣由……”
昭氏一顫，眸光含淚，召了一個老嬤嬤進來，“這人，陛下定是還記得罷。”
“抬起頭來。”君王蹙眉。
老嬤嬤一顫，不安抬頭，忐忑了聲：“老奴參見……陛下。”
“錦娘——”
幾乎是一震，君王不可置信，臉上是說不出的異色。
“怎麼？連陛下也沒想到罷？”
昭氏輕笑，強撐了聲：“錦娘，將當年小世子的死因全告訴陛下罷。”
老嬤嬤應了聲，眸光含淚，“回陛下，當年世子之死，並不是巧合，也不是先皇後為之，是——宸妃！”
“當年，世子出生不過幾個時辰便過繼給了先皇後，夫人擔心世子安危，無奈與萬般不舍之下就讓老奴去跟著照顧世子。”
“不過好在世子雖是夫人所生，但先皇後對其卻十分喜愛，畢竟是孩子怎不討喜呢？”
談及過往，連老嬤嬤也沉寂在裏邊。
忽的，老嬤臉色由喜轉悲，“可好景不長……”
“就在當日，夫人還沒出月子之時，先皇後領著侍女親自去店裏為小世子選錦緞裁衣衫，老奴正好有時離開了一會兒，等回來之時正看見，看見……”
老嬤思及過往，難壓悲戚。
“看見什麼？”
墨楚夜心一緊，冷聲追問。
“看見……”老嬤咬牙，全不理會宸妃殺人的目光，“看見宸妃在世子搖籃旁，強將一碗藥灌入世子口中！”
“老奴想要阻止，正準備詢問怎麼回事，但宸妃看見老奴一臉失措，還沒等人反應便召上人來想要殺老奴……”
邊說，老嬤已淚流滿麵，“這臉上的刀疤，還是當初在老奴逃走時留下的。”
“在奴才走了沒多久，晉王府便傳出世子歿了的消息，老奴想回去告密但卻一直遭人追殺！”
“後來……甚至連老奴的兒子也沒逃過這場殺戮。”
“當時，我便發誓要讓宸妃受到懲罰，給我兒子報仇，這才逃亡多年，隻為保住命在。”
“不過好在……”老嬤目光落在薛氏身上，“皇天不負有心人，終讓我得王後所救，這才有機會回來告訴夫人真相。”
昭氏已氣得發抖，血紅了一對美眸。
墨楚夜這會子也是心緒複雜得厲害，連看向宸妃的目光，已由厭惡演變成惡心，甚至是想一劍殺了這女人！
“愛妃真是好演技……”
墨楚夜譏笑，笑容殘血，步步逼近：“原來，在最初朕已成為你手裏的棋子，宛如一個傻子玩得團團轉！”
“陛下謬讚了。”
宸妃瘋了一般笑了起來，“其實，臣妾做的不止這些罷！”
“還記得當初，臣妾親自去將棠妃的孩子活生生剜了出來……”
“但回轉想來，這一切難道不是陛下您同意了的嗎？”
“至於夫人這孩子……”
宸妃笑意更濃，看著錦娘：“怪在當初本宮沒殺了這奶嬤！”
“哢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