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將她捉回去當藥引,還說得這般冠冕堂皇,在卿棠看來這簡直是可笑至極。
手心滲透出汗,好在君王沒有動怒,至於之後這男人說了些什麼,卿棠沒心思去理會,倒是頭發暈得厲害。
“總有一天,你會原諒朕的,對不對?”
方才心殤的君王,一垂頭才瞧人已睡去,無奈歎息。
天邊暖陽透過雲層,落在殘雪之上,以及女子清瘦的臉頰。
男人目光越發癡戀,不舍望著許久才尋回絲理智。
召見了止洛追問些卿棠身子狀況。
“姑娘這病,應是……拖不了多久了。”
止洛臉色蒼白,強撐著異色回話。
墨楚夜卻沒多問這些,道:“如今最多還能僵持多久?”
止洛一顫,“半…月。”
這一刻,室內氣息冷了下來,止洛不知墨楚夜是什麼臉色,更不敢窺探,隻記得回過話之後,全身發冷如墜冰窖。
“來人……”
良久,男人似強壓什麼,聲音蒼涼道:“提高行程,務必明日抵達京城!”
無聲悲戚之下,無人注意君王已濕透的寒眸。
抱著女子,手上力度加重。
墨楚夜清楚的意識到,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天色陰霾,周遭殘雪在暖陽之下散發出滲入骨髓的寒意。
馬匹吐著渾濁的氣息,邁著蹄子奔跑著。
馬車裏,氣氛更是令人壓抑森冷。
皇城:京都。
薛府裏,男人一襲長衫執起筆墨勾勒著什麼,直到衛連恒麵色複雜進來問薛恒開了些藥。
“子玨病了?”薛恒詫異。
“不過是被雪水寒風入骨,受了涼。”
衛連恒滿不在意道:“不過好在這小子身子沒這麼嬌氣,不若我衛連恒的兒子怎會與女子般嬌弱?成什麼氣候。”
可不是,他衛連恒的兒子生來自是有得男兒的傲氣與凜冽。
又怎能男兒生就女兒像?
“他還是一個孩子。”
薛恒語氣極淡,但又不難透出難言的關慰。
衛連恒沒繼續說,接過藥卻換了臉色掃過周遭道:“邊境傳來消息,陛下不日將回京。”
“但如今太後已疑心上宣政殿這位,是該進宮庇護段日子,至少在陛下回來之前。”
衛連恒這番話薛恒再明白不過。
目光一顫,沒等男人反應過來薛恒已提起藥箱離去。
“薛……”
衛連恒語噻,難看寫在了臉上,長歎一聲搖頭離開。
宣政殿:
衛連恒傳遞的話果真沒錯,在薛恒匆忙趕來正殿之時,竟差點與太後撞上。
好在薛恒靈巧避開,先一步進了殿。
守在大殿的太監還蹙眉,沒等阻攔,薛恒率先丟下一句話,“陛下突發病症,一幹人等皆不許覲見。”
“若放了人進來,陛下自會取了爾等首級。”
說完兩太監還沒反應過來,蘇懿已領著眾人氣勢駭人奔來。
“太,太後……”
兩太監大腦一震,險些話語吐露不輕,道:“這,這…薛太醫正在為陛下診脈,方才傳來話,陛下龍體有恙,一幹人等不許……”
“放肆!太後難道是一幹人等?!”王安發怒,氣得眼珠子鼓鼓。
這段日子以來,陛下因無故重用其餘太監,沒召見自己這管事大太監去侍奉,心裏早已是怒氣難平,攢了這麼多氣,難得這會兒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