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妃…”戰親王截過話，繼續道：“這一生沒人能護你一世周全。”
“我隻希望在餘生，乃至陷境，無人相助之時，你會護住自己。”
一句話，堵得卿棠應答不上來，腦海裏還回蕩著方才血腥的場景。
血，浸透了衣衫，滴落在素指上。
“但……那是一條人命，是我，是我親手殺了人。”
“這便是世俗的殘忍！”
男人一把捏住卿棠雙肩，安撫道：“不要心存愧疚，若給敵人留後路，便是在給人殺你的機會！”
“難道比起這些，有在北國後庭艱難恐懼？”
“不要忘了之前如履薄冰的日子，你是怎麼熬過來的，還有這一身蠱毒，難道你真的甘心？”
卿棠一顫，眸光變得殘冷，充斥著無線怒意與過往仇恨。
“記住，永遠不要對敵人心存善念。”
墨北心裏一柔，拾起娟子為女子擦去淚痕，難忍愛意一把將女子抱在懷裏。
長廊旁，一玄裳男子麵容威嚴，渾身透露著迫人氣息，大掌卷起捏出骨骼聲。
額頭青筋凸起，展露著滔天怒意，寒眸死鎖定著庭院抱著的人影身上。
其實他多想，多想過去抱抱她，多想將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抱在懷裏。
在得知燕王封她為姬妾時，墨楚夜氣得快發瘋，連忙不顧阻攔快馬加鞭來尋她。
但如今，好不容易尋到了人，竟讓他看見了這一幕，和站親王抱在一起…
男人起得寒眸發紅，麵容怒氣難掩。
多少日子沒見著她了…
三月，整整三月。
可如今，自己心愛的女人竟與自己的兄弟抱在一起！
這讓墨楚夜怎麼能忍受！
“王上…”
暗衛匆忙過來，低聲：“該離宮了，若讓燕王發現了蹤跡…”
墨楚夜眉頭一擰，狠掃了庭院抱起的身影最後一眼頭也不會離開，消失在無邊夜色中。
庭院裏，戰親王餘光掃過，勾起森寒的笑。
“如今王爺既來這裏尋我，是要出宮？”卿棠忍住不適，終究沒推開男人追問。
“不。”
墨北放開，指尖撩起卿棠發絲別在耳後，笑道：“我來這裏還有一件事需要去完成。”
“事？”卿棠沒懂，“很重要？”
“自然。”
望著天邊無盡夜色，男人轉動骨節上扳指，低語：“一件…可以讓本王換得承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