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燁！”
話音一落，尚芙大怒，“哀家說過多少次，這是不要重提，況且還是婧兒當初自己的選擇！”
“哀家這是最後一次幫你，若還有下次…”
尚芙鳳眸一冷，一甩長袖，“不要怪哀家，不念多年姐妹之情！”
話罷，一撫長袖子離去，沒瞧身後臉色難看的尚將軍一眼！
正是這舉動，激起尚將軍無限怒意，大掌卷起，目光出奇發狠。
“允許自己的兒子奪人之愛，如今我不過是玩弄了一個姬妾，便這麼心疼來指責？”
尚燁氣怒，青筋凸起，“長姐這是，變得越來越向著自己兒子了！”
還談什麼姐弟之宜？
不過是借著這名聲，讓自己去替扶蘇榮安定江山罷了！
長風撫過殘雲，空氣中還彌漫著青草香。
佳華殿：
卿棠攙扶止洛起身，為其褪去衣物，目光一掃，落在止洛淤青之上。
可瞧，方才侍女手勁是多大，直接將止洛給弄傷，但止洛卻一聲未出。
不過……
忽的，卿棠變了眸色，目光落在侍女一身傷痕上。
這上邊好些已結巴脫落的傷雖痊愈，但落在卿棠眼裏還是心驚。
這是……
“忍著點，有些疼。”
盡管心存疑惑，但卿棠還是取過藥，正為止洛敷上。
止洛咬住貝齒，詫異淺笑：“姑娘…真是一個心善之人。”
“奴婢侍奉許多少主子，還沒遇上這麼位心善的主子。”
順著這話，卿棠正好借著疑惑開口，“你以前過得不好嗎？這身上的傷……”
“當奴才的，怎會有好壞之說。”
止洛苦笑，忍住疼意，“終究，奴才的命不值一提，主子又怎會憐惜。”
“不過……”
止洛緩了聲，又目光怯怯道：“奴婢心裏一直存在一個疑惑。”
“但說無妨。”卿棠毫不在意，目光比起之前出奇柔和。
這也讓止洛安了心，提出疑惑，“奴婢不懂…”
“在之前姑娘明知我身份不簡單，又為什麼任由奴婢活著，甚至是未責罵，追問奴婢，還在王上要處死奴婢之時，救下我。”
確實，這一直是止洛心頭疑惑。
“隻是這個？”
女子淺笑，一雙美眸悠悠，反問道：“那為什麼今日你明知太後要處置我，卻要替我擋住刑法？”
“我……”止洛一時語噻。
卿棠繼續道：“明知痛如骨髓的刑法，你卻絲毫沒猶豫擋在我身上，這又說明什麼呢？”
“止少，證明你本質不壞。”
“若當初在蘭宮真要我性命，定是一開始會尋法子除去我，就算是為墨驍督促我，又怎會沒及時上報我近日狀況？相反還一直熬藥來治愈我身體。”
“什麼？”
止洛詫異一震，“你……都知道了？”
卿棠淺笑未語，目光落在侍女背脊上傷
疤上，道：“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遲疑一陣，止洛終於無聲垂頭，“在安王府當差之時，當初奴婢本侍奉在百裏姑娘左右。”
“整日埋浸於藥草之中，難免要人來分辨這些藥是否有無毒，但要完成這些，至少要一個人來測試不是嗎？”
卿棠黛眉一皺，看著止洛的目光深了幾分，仿若明白什麼。
“為了查清藥草分類，對身體有無害處，奴婢…沒少被迫試藥，直到迫於無奈接受試藥，每次被草毒折磨死去活來，多少次在鬼門關撿回這半條命。”
“百裏姑娘雖打著為王爺治病且愛慕的賢名，但實則卻在暗自謀害王爺。
且，生性殘暴，手段狠絕，每每不順心之時便拿奴婢開刀，對奴婢大肆出手，這身上的傷……便是這麼日積月累來的。”
卿棠還沉寂在不可置信與詫異之中，瞧著止洛身上傷痕，良久道：“你口中的安王，是否便是義成公主，薛氏的良人？”
“正是。”
止洛想也沒想直接道：“若不是安王妃心善，奴婢又怎會還有命活著？”
“不過好在老天有眼，沒讓百裏姑娘繼續作惡，最終自食惡果中毒身亡。”
這麼一說，卿棠算明白了。
之前還疑惑一個侍女怎會有這些醫術，如今看來，定是在百裏這女子身邊學了不少。
“再之後，安王妃看我可憐，正準備替奴婢安排一個號出去，怎想王爺這時找上奴婢，就將奴婢……”止洛皺眉，欲言又止。
“就將你安排進了墨驍身邊？”卿棠追問。
止洛眸光避開，在隱瞞什麼，最終咬唇應聲。
“在之前，我在北宮曾耳聞公主下嫁於五皇子還甚是擔心，如今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