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如要拿捏自己的是君上,自己毫無反抗之力。
如今,自己不過是宸妃藥引罷了。
這身子零碎修補起來又有什麼意義?
還是,繼續為宸妃供著血為其續命?
最為可笑的……
是之前還對帝王存在一絲幻想。
到頭來,掠奪自己一切,竟是為了宸妃。
若真論對錯,最大的錯便是對帝王生了愛意。
宣政殿;
男人孤寂站在窗前,望著天邊殘月,寒眸裏充斥的血絲彰顯疲憊之態。
“陛下…”
王安歸來站在身後,欲言又止。
“她這段日子怎樣了?”
許久,墨楚夜才沉著聲音詢問。
“這…”
王安為難,摸了摸鼻子;“身子…越發不妥當。”
“想著,是每日取血之量過大,導致失血過多這身子不佳。”
這麼一說,讓王安想起一事,忐忑道;“陛下…”
“方才宸妃娘娘派人來請。”
手掌無聲緊握成拳,男人瞳孔盡顯異色與冷意。
“正好,朕準備去探望宸妃!”
秋季的天已沒了暑氣,難得清涼宜人。
庭台花枝上,葉子已泛黃掉落,堆積在泥土上一層又一層。
牆角秋海棠已枝繁葉茂,在秋末之際綻放了花,粉白交際立在枝頭,仿若美人麵。
殘風撫過,夾雜絲悲戚蒼涼。
女子立在庭台,蒼白著臉望著海棠色有些傷感。
長風掠過,海棠花紛飛交錯落在女子身上,撩起白衣錦氅。
“主子。”
吉祥匆忙出來,將披風係上;“主子,如今你身子孱弱怎又忘記披著了?”
抬手又擋住這涼風,道;“這兒風大,主子不若先進去。”
“吉祥,本宮記得這海棠,是頭一年開花罷。”
吉祥心生疑惑,卻是規矩應了。
“這海棠樹,還是在主子承平二十八年栽的,如今竟算起來是頭一次開。”
指尖撫過綠葉,卿棠蒼涼複言,“頭一次。”
“日後,這麼美的景色,本宮應是難看見了。”
“主子這是什麼話?”
攙扶著女子手,吉祥道;“不過…是患了心氣鬱結之症,又怎會…”
“姑姑還打算繼續瞞我嗎?”
卿棠揭開衣袖,露出瘡痍之色,“這,真的是心氣鬱結導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