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驍笑意更深,搖晃著茶盞笑得陰冷。
還沒等這一杯酒飲盡,宮侍來傳話有人要邀自己一敘。
已是子時過半,暮春之季連月色也少見,反是這風有些涼了。
長廊旁,宮燈綻放光芒照著路麵。
絹燈在宮人手裏來回擺動著,直到拐過一處角落,宮人左右張望後才往推開門進去,又關上。
“來了?”
才一進來,墨驍聲音已駭住來人大跳。
好在宮人動作利索,對著男人背後底聲;“主子。”
正是這一聲,才讓墨驍轉過身來,似笑非笑道;“枉費本王培養妙氏多年,沒想竟是個不爭氣的。”
“好在……你這丫頭識趣,沒辜負本王期望。”
宮人取下披在身上的鬥篷,露出一張平反又令人熟悉的容顏。
“奴才受主子賞識,自幼侍奉在旁,如今能為主子分憂是奴才福氣。”
墨驍笑得更陰冷了,應了一聲後上下掃了眼女子。
“若真有心……”
“便知道接下來怎麼做。”
男人話裏又話,但姚充容卻是明白的。
轉動玉扳指,墨驍撂了發絲在耳鬢去,悠悠開口。
“如今中宮有二位皇子。”
“但這二位皇子當真太過晃眼了,晃得本王頭疼。”
姚充容明白,立馬道;“主子放心,奴才定不負主子期望!”
不愧是跟在墨驍身邊過的人,隻需這麼一點既通。
不過,臨王又怎會沒思量?
這麼想除去君上皇裔,不過是要太後體會失去至親的痛苦。
若君上最後落得毫無皇裔下場。
屆時,又除去戰親王,皇位錯手可得。
這天下,遲早是要收入他墨驍囊中。
姚充容未再久留,因為擔心暴露蹤跡,又平添是非。
獨留墨驍站在原處,倚著窗柩眺望如墨夜色。
這段日子六宮是出奇的風平浪靜,太後有子逸陪著身子也好了不少。
連臨王,歸京這麼久也安分守己。
這當真讓人疑惑,不自在了。
除去這些,唯一發生變化的便是姚充容無故與貞妃交好,兩人走得越發近了些。
再有……君上不知怎的。
又寵幸宸妃,整日連棠妃宮門也少踏入。
這當真讓人摸不著底。
“王爺。”
戰親王府,衛子玠匆忙來報,在墨北耳邊低語了什麼。
墨北放下朱筆,“讓她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