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了寢宮,卿棠腦子裏還回蕩著這句話。
陛下,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若說寵,可如今又複了溫氏妃位,且赦免了禁足。
但,若說向著自己……
果真是天威難測。
送了卿棠回寢宮,墨楚夜轉道又回了宣政殿處理政務。
接著,召見了薛恒。
“陛下,這毒雖緩了不少,但其毒性已蔓延至骨髓。
若要徹底根除…光景需要達數年之久,再有這毒較猛若中途發作恐有性命之憂。”
診完脈,男人一臉冷色,“真是好歹毒的計謀。”
“若不是朕及時發現,待朕一朝病故,戰親王定順勢登上帝位!”
當然,最令人寒心的。
莫過於溫氏,自己寵愛數載的人竟給自己投毒!
若非知曉真相,至於還深陷在泥潭中。
“這件事,朕不希望有第三個人知道。”
屏退薛恒後,墨楚夜望著硯台又在沉思半會兒。
巧在這時,謹婕妤差人送上的湯又到了。
“陛下。”
宮人侍奉著用膳,墨楚夜才飲了一口湯。
蹙起劍眉,“這丫頭。”
“上次,朕說這湯太鹹,怎麼這次宛如清泉?”
侍奉的人身子一抖,“這…這……”
“回陛下,是…”
宮婢咬牙,“婕妤說,陛下今日火氣太旺,不宜飲食過激。
這湯,正好給陛下清火。”
案台上,男人眉頭跳得厲害,拿起勺子在湯裏攪了兩圈。
“那又怎麼全是素食?”
且,最氣人的是這上邊隻漂浮幾根菜葉。
等君主再發問,宮女已抖得沒了聲。
墨楚夜直接放下銀筷,“讓你家主子重做!”
這湯,煮得真是沒誠意。
夜色宜人,天邊一輪碎碧彎月投落光輝,為天地間籠罩上一層銀白色光芒。
寢宮內,卿棠正與吉祥談話。
“當真沒發現異常?”
“未曾。”
吉祥道;“這段日子,奴才密切注意著確實無人眼線。”
“依奴才猜,莫不是有人趁機混進來的,在香料上動手?”
女子沉寂半會兒,隻讓吉祥繼續注意觀察。
交談完後,還沒起身去更衣男人已邁進寢宮,直接屏退眾人。
一個巧勁攬臂將卿棠拉入懷中。
沒好氣,“傻丫頭,如今越發膽大敢逗弄起朕來!”
“陛下在說什麼,臣妾不懂。”
這女人乖巧,竟學會裝起柔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