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人好生侍奉公主,不容怠慢。”
說完,人直接起身沒了影。
長風掠過浮雲,勾起青絲飛揚。
暮夏上頭,在這日子裏是暑氣難挨。
吉祥又在金色搖風爐裏添了好些冰塊緩暑氣。
“容華,貞婉容來了。”
女子窩在塌上昏昏欲睡,眨眼之間秦氏已含笑進來。
邊逗趣;“容華不會怪本主不請自來吧?”
“婉容有著身子不必多禮。”
攙扶秦氏起身,這才笑著回話;“如今婉容月份正是要緊,怎還趁暑氣上頭過來?”
不說這還好,一說秦氏沒好氣皺眉。
“自上次投毒之事後,我總看你整日心緒不佳。
難道還在為那宮女傷懷?”
卿棠牽笑,歎息;“若不是因我,秀禾怎會無辜傷命?”
“終究,本主是心有愧疚。”
聞言,秦氏皺眉,“本主記得,這丫頭為容華擋下浩劫,後來陛下也下令厚葬,其雙親封賞無數。
按理來說……”
“這於宮女是無上榮光,不過終究這丫頭福薄未親自看見。”
對於秦氏這番談話,卿棠沉寂不語。
良久道;“投毒這把戲,記得在以往本主宮裏發生過幾起。”
“如今,竟還有人來這招。”
話音未落,秦氏已勾唇淺笑。
“依本主看,這投毒之人並非一朝一夕。
定是摸透了容華飲藥習性,這才敢趁著投毒。”
若真是這樣,自己宮裏早安插上眼線。
且,安插良久,監督一舉一動。
卿棠暗想,皺起黛眉。
這段日子竟是自己太過疏忽,讓人有機可趁。
“依婉容看,這事誰人為之?”
不知多久,卿棠才故作疑惑,試探道。
秦氏凝固了笑,“容華這話可難住嬪妾了。”
“如今六宮之爭愈發嚴重,為登上高位爭一世榮華,什麼手段使不出來?”
“再者,如今容華恩寵正隆,難免惹人嫉妒。”
這宮裏,全是灘死水。
踏錯一步,便萬劫不複。
“就好比……”
見女子沒答話,秦氏又道;“長平公主患上瘋癲之症一般。”
秦氏這話藏著深意,讓人不禁琢磨。
天邊殘雲卷起,一陣涼風襲來,轉頭看了天色。
一時不察,竟已至酉時。
秦氏未再多留,寒暄幾句由宮女攙扶走了。
窩在塌上,卿棠又開始琢磨秦氏方才那句話。
長平公主。
不過數日長平又怎會患上這病?
這其中……定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