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棠眸光卻未曾在殿宇上的人身上。
而是在宮婢中畫檀滿臉淚痕的臉頰。
這其中微妙關係,似乎越有趣了。
如今,有趣得連長平都牽扯進來!
殿內氣氛瞬間沉寂,壓抑眾人皆凝重起臉色。
怔然,長平挑起秀眉。
遞給矮幾旁啜茶輕飲的恭昭儀眼色。
妙戈眉眼帶笑將茶盞擱在案台上,撫袖起身。
笑道;“莊婕妤這話可真好笑,若非有人指使你的婢子會無故膽大給謹妹妹投毒?”
這謹妹妹喚得真親熱,促使卿棠皺起秀眉。
“陛下,依臣妾瞧這莊事定然乃莊婕妤指使?
否則一個婢女誰能給她這個膽子!”
“你!”莊璃一劑刀子眼射去。
怔然想起什麼,忙克製住怒意,擺出一貫溫婉得體姿態。
道;“恭昭儀,這無憑無據就這般汙蔑臣妾是否有何不妥?”
妙戈未想這莊氏還能坐得住,啟唇欲反駁。
“夠了!”
清冷靜坐的昭沁,打斷妃嬪的談話。
又起身朝墨楚夜福了身,待沉寂的男人輕頷點頭。
這才掃了四周眾人,道;“如今畫珠竟然在這兒,你們又何須爭執!”
話題最終回歸到畫珠身上。
內殿妃嬪皆將眸光朝婢子射來。
“本宮問你!”
昭沁清冷的話語,飽含令人膽怯的威嚴。
“向謹容華投毒,是受誰的指使?”
畫珠驚詫,全身打顫。
驚恐抬起腦袋撇了眼長平,正好對上墨染鳶殘血的笑。
這鬼魅森寒的笑,促使畫珠恐懼將腦袋縮回。
莊璃眸子死死鎖定婢子,道;“本宮待你不薄,雖那次犯錯本宮狠心將你逐去浣洗局。
但本宮還是想你摸著自己良心說話!”
良心?畫珠瞳孔湧現怒意。
她記得自己本未犯錯什麼,卻被無故譴去浣洗局。
難道,她就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姐姐……”
耳畔縈繞畫檀哭泣聲,擔憂夾雜恐懼。
幾乎所有人,都將眸光傾灑在這婢子身上。
畫芷冷笑坐在矮幾旁,瞧畫珠和莊璃臉色。
心底有抹快感分散開來!
隻見畫珠咬唇,對上墨楚夜陰鷙的眼眸。
哽咽道;“回陛下,奴婢說……”
“是莊婕妤!”
“你,你放肆!”
幾乎在同時,莊璃就差巴掌扇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