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戈扶了發髻,似沒瞧見莊璃氣炸的模樣。
冷聲朝外道;“來人,呈上本宮替婕妤備下的賀禮。”
話落,倚翠恭敬將賀禮呈上。
朱砂色錦盒鑲嵌金邊,墜滿花卉形狀反光薄片。
莊璃難忍怒意,意味不明掃了錦盒。
“打開吧。”
隨妙戈話落,倚翠摁住鎖扣將匣子打開。
眾人皆凝神去瞧,好奇是怎樣的精巧物件。
然,就在打開的瞬間。
矮幾旁啜飲清茶的畫芷,異樣皺眉。
那股香味雖及淡,雖然不容易被人察覺。
但還是難以逃過畫芷嗅覺靈敏的鼻息。
莊璃無趣冷笑,一覽錦盒內精巧物件。
翡翠成色的手鐲,瞧著質感濃厚,華貴精美。
但若同沁夫人贈送的玉芙蓉簪相比,未免太單調且寒酸些。
當然,即便莊璃心生不喜。
但麵上依舊端得大度,雍容。
“昭儀姐姐真是有心了,瞧這玉色本主真是喜歡及了。”
妙戈丹鳳眼角微微翻飛,閑暇撫了湛金護甲。
嫵媚道;“莊婕妤喜歡就好。”
瞧見這幕畫芷不忍好笑,輕拭了嘴角水漬。
兩者皆持了表麵的和平,背地裏誰不希望對方死?
這後廷裏的女子向來如此,爾虞我詐權衡詭鬥!
抬眸掃了眼匣子裏的翡翠玉鐲,畫芷心生冷意。
這恭昭儀,雖是個新來的主,但這城府手段頗深!
底下眾妃交頭接耳,各自低語。
眼底皆露出難以掩藏的嫉妒恨意。
宜人居這檔子在後廷算最熱鬧的,各宮妃嬪皆往裏湊。
然而與之相反的是映月閣,清冷寂寥。
且不說妃嬪探望,就連宮婢都像避瘟疫似的避著貞嬪。
這天花容易傳染人,倒沒人願意來伺候。
好在貞嬪貼身婢女彩霞與冬淩算衷心。
禦醫開了好些藥,伺候主子服下後秦瀾沒那樣疼便睡了。
彩霞將麵巾放入銅盆用溫水沁濕,擰幹水漬替貞嬪擦拭臉頰。
動作輕柔,生怕吵醒她。
“嘶……”
貞嬪悶哼,吃痛出聲。
彩霞趕緊將麵巾挪開,眸光落在貞嬪臉頰。
因為瘙癢,娘娘總夜間忍不住去撓。
這撓了後疹子就破了,自然徒留疤痕。
彩霞心生歎息,嬪主這如花容顏日後怕是……
“姐姐,您怎還在這兒?”
殿門外冬淩端了銅盆進來,將盆子放在案上。
道;“姐姐,你也伺候嬪主整天了,先去歇息吧。”
彩霞抬眼掃了冬淩,淡道;“無礙,我先替嬪主擦拭身子,你且再打些熱水來。”
說完,細心挽起貞嬪衣袖替她擦拭起來。
白皙玉臂密密麻麻布滿紅疹子,落在冬淩眼底格外滲人。
冬淩忍住頭皮發麻,逃離殿宇的衝動。
道;“好,那姐姐先伺候著。”
說罷提起裙擺疾步般往外去。
彩霞皺眉,瞧了消失方向。
這冬淩近日越發古怪,總有種避開嬪主不願來伺候的感覺。
也不知自己多疑了,還是……
驀然,她腦海裏閃過抹精光。
莫不是……彩霞眸光深鎖離去倩影。
午時,暖陽照射這座宮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