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恒話未說完,後半句已經讓墨楚夜徹底白了臉。
抽腹之痛,好比用刀子淩遲將肉割下。
“那……”忽然間墨楚夜不知在期待什麼。
將目光落在卿棠臉頰,快速瞥開道;“依照卿兒如今的身子,多久能再孕。”
荷!
話一出,塌上卿棠淡漠的臉不自然浮現紅暈。
“都這樣大人,還害羞什麼。”墨楚夜難得捕捉到一絲情緒。
笑道;“朕子嗣單薄,是該多添幾個孩兒才是。”
真是!
卿棠羞憤瞥過臉,雖惱怒。
但心底,也在期待薛恒答案。
薛恒眉目淡淡,拱手未及開口。
“陛下,陛下不好了……”殿外急切聲打斷。
墨楚夜擰眉,外頭王安已經打簾入內。
冷眼掃去,“說!”
明顯,墨楚夜這是惱怒被人打掃了興致。
王安一個跟頭跪下,“暗牢,暗牢那位怕怕是……”
“你說什麼!”
豁然,墨楚夜拽住王安衣襟,“到底怎麼回事,否則朕要你人頭落地!”
心下,王安打顫。
為難瞥了眼四周,墨楚夜時才察覺失態。
這種感覺很熟悉,卿棠再熟悉不過。
合衣將錦被拉扯蓋過頭頂,枕巾悄然濕透。
“卿兒……”
此時墨楚夜真悔恨得想打自己,好不容易重修的關係。
卻在自己一怒之間,將續弦崩斷。
半響,屋內靜得出奇。
清晰可聽見屋外落雪呼嘯聲。
及墨楚夜的無奈歎息。
“嘎吱”門被推開。
一股冷氣驟然蔓延進屋內,錦被裏她感覺自己臉頰冰涼。
原來,已是淚灑滿麵,心如枯槁。
到底是什麼時候知曉溫氏被囚禁在暗牢的呢。
自然是昭沁探望她的那幾次。
薛恒與昭沁本就感情頗深,自然是全盤托出。
以至於到後來,她也知曉這事。
說到底,不恨那是假的。
她甚至恨不得讓溫氏猝死獄中。
溫氏剖腹取胎,墨楚夜並未深究。
並且封鎖六宮消息,任何人都不可傳出去。
為的自然是保住溫氏,由此可見陛下當真深情!
深情得到如今,將她七零八碎拚湊的心。
徹底撕裂,踩踏分毫不剩。
竟然如此,又為何要假意招惹她重修舊好!
這一夜,伴隨她的隻有窗外風雪聲。
與暗夜裏無聲的淚,及心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