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綠鄂此番鬧騰,消息靈通的菀貴嬪正懶散倚在軟塌上閑弄護甲。
媚笑道;“所謂的窩裏鬥可不就是如此?”
芸香幸災樂禍,“可不就是,娘娘依昨日看溫氏已經失寵,這可是個……”婢子話裏有話。
菀貴嬪遞給婢子眼色,左右悉數退去。
將視線折回落在芸香臉頰,慵懶問;“昨夜陛下當真惱怒溫氏?”
“千真萬確!”芸香沏好茶,推放幾案上,信誓旦旦道;“當時夜裏深寒,眼尖的宮婢親自瞧陛下出來。”
驟然她眉目一蹙,“可瞧清陛下那時有異樣?是否真被溫氏刺傷?”
芸香猶豫,遲疑半會兒,“當晚夜裏太黑,似沒瞧異樣,隻見陛下走得匆忙。”
“碰!”
猝然菀貴嬪麵色大變,撫袖一掃。
茶盞摔得粉碎。
惱羞成怒道;“沒用的東西!”撫袖起身,“走,咱們這就去瞧瞧溫氏!”
沒了陛下的庇護,看這賤人還能猖狂多久!
宣政殿內;
正紅色朱漆殿門緊閉,鎏金香爐沉香騰升。
沉寂中透著凝重氣息。
畫屏內側,窸窣人影忙碌。
薛恒將紗布纏繞在男人胸膛整圈,叮囑。
“陛下,注意傷口避免撕裂。”
好在傷口較淺,若力道再深些,惟恐有性命之憂。
墨楚夜陰沉著臉,未語。
優雅矜貴將玄裳係帶係上,全程麵無表情。
直到薛恒將藥箱整理好,準備告退。
墨楚夜才惜字如金開口,“朕希望,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
薛恒知曉話裏含義,做緝;“陛下放心,微臣今日未曾來宣政殿。”
“嗯。”
墨楚夜這才滿意應答,睥睨薛恒一眼。
緩道;“退下吧。”
沉重朱漆大門再次打開,一抹光亮折射進內殿。
隨即伴隨殿門無聲緊閉,光暈隨之淡去。
他疲憊的眼簾漸漸磕上……
此時,倚蘭殿。
婢女驚慌失措往內閣跑,挑起珠簾。
“良媛,菀,菀貴嬪來來了……”
小婢女被驚駭不輕,而溫氏慵懶得眼皮都難得抬。
錦白色繡木蘭花映襯她絕色容顏,撫袖湛滿酒杯悠閑自飲。
“良,良媛……”婢女快哭了。
還未來得及斥責婢女,菀貴嬪嬌媚聲傳來。
“呦,良媛妹妹真是好雅興。”
搖曳飽滿嬌媚身姿,滿頭珠光寶氣耀眼。
婢女哆嗦退在旁邊,溫氏眉梢微顰。
回眸道;“難得貴嬪得空,也來看本宮笑話。”
無聲中,寂靜氣氛格外詭異。
菀貴嬪眼眸半眯,一劑寒光折射在溫氏周身。
瞬間,無形中壓迫襲來,硝煙彌漫。
眾人不寒而栗,驚恐站在旁邊。
“良媛這話可不對,貴嬪親自探望您怎……”
“罷了。”菀貴嬪抬手打斷芸香不平聲。
眸光落在溫氏周遭,媚笑道;“咱們不同沒教養不知禮數的人計較。”
芸香立刻反應過來,“是是,貴嬪說得在禮。”
“但是……”佯裝為難道;“這後廷還是得有後廷的規矩呢。”
周遭眾人唏噓,菀貴嬪這是擺明不放過溫氏。
“嗬!”
溫如傾嗤笑不語,似嘲諷,湛酒啜飲。
白衣顯現柔和懶散,動人心魄的美。
菀貴嬪眸子劇縮,眼眸淬滿狠毒。
袖間,撫摸護甲的力道加重。
她最看不慣溫氏這副狐媚樣,好一副出塵高傲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