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牆綠瓦,桂殿蘭宮。
金碧輝煌的金頂在暖陽照射下,折射耀眼光芒。
亭台水榭環繞青蔥一抹綠,景色宜人。
蘭台,昭沁正翻開卷軸。
淡雅透著纖塵不染的美,擾亂薛恒清醇的眼。
“來了?”
昭沁將懶散扶額的手放下,漫不經心瞟過來。
薛恒怔然收回眼神,淡然應道;“掛念夫人身體,便來了。”
他倒是老實,逗昭沁難得一笑。
孤傲眼眸往薛恒上下一掃。
玉簪雅束,淡青衫長袍加身。
不改往日作風,清流撩人。
讓人一眼望去格外舒心。
昭沁慵懶揮手,屏退左右。
合上卷軸道;“難得你進宮探望,過來坐吧。”
“好。”
應答中夾雜抹苦澀,似心疼。
提起藥箱,撩開步子落坐石凳上。
至方才到落坐,昭沁遊離的目光未從薛恒臉頰挪開。
取出倒放茶杯,湛滿青茶道;“小恒,你長大了。”
注視這個舞象之年的少年,稚嫩未完全長開。
“表姐,怎了?”薛恒察覺到異常,細心問。
昭沁淡漠的眼眸,透著愧疚自憐。
傷懷道;“是表姐罪孽深重,不該讓幹淨的你沾染血腥背負殺孽。”
“你應該活得更好,清澈如明鏡……”
“不……”薛恒冷漠打斷,“此生唯有一個你值得薛恒這樣做。”
沒了你,獨留我有何意義?
驀然,睫毛微磕。
心,苦澀化開。
“借助你手,除去皇後,本以為我會開心,可卻讓我夜不能寐……”
餘下話細如微風拂柳,沉默聲隕落一片。
薛恒眼眸一縮,“皇後,她該死!”
“當初,若不是她殘害你子嗣在先,我怎會親手送上副會使人催生血崩的藥……”
“小恒!”昭沁快速環視周遭。
良久歎道;“也許,我們錯怪她了。”
“表姐這話何意?”
昭沁將湛滿水的茶杯推向他,細說;“孝恭文皇後薨逝前,曾在我麵前多次解釋自己未殺害幼子……”
薛恒眸光一滯,望向她,“倘若怕你尋思報複在寧王身上?”
“這個,我之前也想過。”
昭沁頓道;“但聽聞奶嬤蹤跡消弭時,加上先皇後囑咐其婢子務必找到奶嬤以證清白,我猶豫了。”
“或許當年的事,沒那樣簡單。”
如此條理分析,愈發深覺有問題。
將絹布從藥箱取出,佯裝替昭沁摸脈。
輕道;“不僅如此,如今發現件更離奇的事情。”
“哦?什麼事?”昭沁興致上來。
“不知表姐可記得,日前寧王遭暗算一事?”
昭沁若有所思,“嗯,記得。”
回憶道;“當時謹良媛遭汙蔑,後莊氏露出馬腳承認乃自己所為。”
“太後動怒將莊氏仗責三十大板,禁足三月,若非柔佳氏求情難逃被廢。”
“問題就出在這裏。”薛恒將絹布取下,放進藥箱,“我曾親自驗過那香囊,是竺熏子無疑。”
“恰逢日前寒陽臉頰生疹子,贈送香膏於世子,怎想寒陽用後第二日疹子愈發嚴重。”
“衛世子差人讓我過去查探,未想在那剩餘香膏中同樣勘察出竺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