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然對視的兩人瞳孔快速閃過異樣。
牽笑撫寒陽青絲道;“馨兒,你又胡鬧了,愈發沒規矩。”
寒陽纏上蘇懿臂膀,砸砸嘴,“馨兒才沒有胡鬧,是這個怪人不送馨兒回宮。”說罷,纖細手指伸在衛連恒麵前,徒惹他背頸一涼。
“你這小呆瓜……”慌亂笑道;“太後,您別聽她亂嚼舌頭。”
靠在太後懷裏的寒陽像找著靠山,搞怪對衛連恒扮起鬼臉。
氣得他哭笑不得又不好當場發作,蘇懿正逮著寒陽扯臉瓜子不雅動作,佯裝慍怒道;“瞧瞧,還是這般沒規矩。”
雖是譴責,但衛連恒清楚從太後眼裏瞧見寵溺與愧疚。
似乎經曆這件事,反而因禍得福了。
“母後……”傲嬌公主撒嬌,親昵往懷裏蹭蹭。
逗得蘇懿朗聲柔笑,又是翻教導。
拜見完太後,衛連恒牽著寒陽剛邁出壽康宮正門,碰巧撞見薛恒,眉梢覆在愁緒。
“可怎麼了這是?”
在衛連恒眼中,薛恒眉梢難有愁容,成天一副溫潤如玉模樣不知禍害多少閨閣小姐,還有煩勞事找上他?
薛恒略微詫異,回道;“不過是些家中瑣事罷,不足掛齒。”
“哦?”衛連恒尷尬笑笑,“原來如此。”
清風拂麵吹得薛恒青絲亂上眉梢,寒陽正瞧得得勁兒,兩眼珠子滑溜瞅著。
卻未注意到旁邊衛連恒已經拉下黑臉,心底開始埋怨。
真是,這禍害人就算了,怎就還禍害到自家丫頭上。
所以當薛恒主動提及是否一同出宮門時儼然回絕了,他可不想再讓寒陽接近薛恒。
不然,這好不容易守來的姻緣到頭來便宜別人。
“怪人,你怎麼不讓本公主同男公子回去!”寒陽蠻橫起小模樣叉腰,滿臉凶神惡煞。
繼續道;“再說了,美男公子都說是順路。”
登時衛連恒滔天怒火竄上胸口,“你是不是真心喜歡連恒哥哥?!”
“喜歡是什麼?”她美眸眨巴眨巴,疑惑不解。
……
“那你說,連恒哥哥重要還是美男公子重要?”
一句話便堵住寒陽爭鬧不休的嘴。
無奈壓低了聲,“當然是……”
“是什麼……”他沉悶著臉。
寒陽嘟囔咬唇,“連恒哥哥重要。”
眉間陰霾散去,衛連恒扯出大大的笑臉,震楞得寒陽心底發慌。
敲了寒陽額頭,嚴重警告;“你記住自個兒說的話,日後隻許看本世子不許瞪外頭野男人,誰像你小小年紀不知羞,竟如此好色的。”
寒陽委屈得都快哭了,兩指柔纏繞小九九。
笨拙的身影在餘輝下拖得咻長,柔荑被寬闊大掌包裹。
枯燥沉寂的明廊在兩人映襯下格外添上幾番顏色。
薛府內;
一幹眾人頻頻跪地叩首,麵目緊繃,氣氛格外嚴謹。
打起十二分精神,聽長史太監宣讀聖意。
“太常寺卿薛懷恪盡職守,教女有方,幺女薛嫿姝蕙質蘭心,福慧雙修甚得朕心,著封為義成公主,即日前往燕國和親,共結兩國禮儀之綁,締結姻婚。”
為首不惑之年的薛懷瞳孔震驚,顫抖著手接過聖旨。
“謝,陛下隆恩。”
寂靜的庭院仿佛能聽清落葉沙沙聲,跪列其中的一抹藍色倩影臉色好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