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橋宮苑月華門處,卿棠扶著勾闌凝視途徑禦橋的轎攆,眸光遲遲不得收回。
“陛下,似乎又清瘦了許多。”
小憐不由得瞧出了神。
吉祥歎息道;“近日邊境傳來捷報,道戰親王招人行刺受了重傷,且秦將軍不聽從調遣早已害得陛下心力交瘁。”
小憐不以為意貧嘴,“那陛下還寵幸溫美人……”
吉祥瞪了小憐一眼,婢子乖巧閉了嘴。
莞爾卿棠反應回來,“你方才說什麼?王爺受了傷?”
“正著是呢,奴婢還聽說因著這個原因溫良媛還同陛下大鬧了一場,所以如今才盛寵溫美人的。”
“就你話多!”吉祥一把扯過小憐,有些擔憂看了主子臉色。
卿棠眼眸透出難得的沉靜,將擔憂掩藏在心底。
轉身步子踩在宮道金磚上,“噠,噠噠……”發出聲響。
正如,她此刻惶惶不寧的心一般。
世人皆道,將軍百戰死,將士十年歸。
這動蕩不安的江山社稷,何嚐不是靠著將士的鮮血得以存活。
再者,沙場凶險。
也不難想溫如傾找陛下鬧騰。
心係一人,何不掛心。
而如今,自己隻希望盼著他相安無事便好。
至少能讓陛下少些憂愁,與擔憂。
有淡淡微風襲來,吹亂了她額頭間碎發,微微一嗅風中帶有暗香,很是宜人。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四月了,這禦花園裏的花開得可真美。
指柔撫過醉人傾城的牡丹,真真是比了那俏佳人。
連小憐也忍不住讚美,“真是比那宮裏的娘娘美得多了,應了那句唯有牡丹真國色。”
“你這丫頭知道些什麼?淨胡說。”惱得吉祥打趣。
卿棠也笑,恍然瞧了四周花團錦簇爭奇鬥豔,沒開的已經奮力揚起了花骨朵,至於那開了的自是讓你瞧不過來。
主仆幾人正“窺探”這處景色,怎料引來了不速之客。
吉祥率先緊了神色道;“是莞貴嬪與莊貴人。”
卿棠眉目劃過短暫不適又快速隱下去。
“這……莞貴嬪怎和莊貴人在一塊兒了?”小憐還疑惑,吉祥忙示意她禁了聲。
前邊兩人自然也注意到了卿棠的存在。
兩人對視一眼後不知在說什麼笑意不停,時才由婢子攙扶大氣走了過來。
莞貴嬪還是一樣的珠光寶氣,玲琅滿目奢華無盡。
至於莊貴人,身著娟紗金絲繡花長裙,梳了簡樸落花髻,頭戴寶石蝶戲雙花鎏金銀簪。
給人的感覺一眼瞧去打扮得相得益彰,既不越了禮數又不顯得小家子氣,反而額外端莊。
這樣瞧著,人已到了跟前。
卿棠到還未來得及說話,莞貴嬪倒先滿臉詫異,“呀,謹小媛也來禦花園賞花呢?”
沒論得發話,莊貴人便道;“禦花園裏花兒開得正好,也難怪姐姐們喜歡。”
“是嗎?”莞貴嬪酸道,環視了卿棠一眼,將指柔撫在花上疑惑問;“不知小媛喜歡什麼花呢?”
卿棠愣了上前,施禮笑道;“嬪妾以為芍藥豔而不魅,妖而不嬈甚是喜歡。”
“哦?”莞貴嬪出乎意料的笑道;“放任眼前的牡丹不喜,卻喜芍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