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步環繞打量,“莫不是病根痊愈?趕著討陛下歡心。”
卿棠含笑有禮,“嬪妾不過想著盡些分內之事,替陛下分憂解勞。”
“如此貴人真是好手藝。”
菀貴嬪暗暗心道,果然是個牙尖嘴利的狐媚子,昨兒陛下才來錦樂宮一趟,今兒便巴不得自己失了恩寵。
固然早前便忌憚過,此人不能留。
不想真成了一根刺。
想起日前受辱之事,自己可是還記得呢。
“不知貴人是否能打開食盒給本宮瞧瞧,讓本宮亦能習得一二”
卿棠琢磨不透菀貴嬪在想什麼,而今隻想快點過去。
謙遜,“貴嬪含蓄了,隻是這春冷時分吃食冷得快些,嬪妾便不能久留了。”
言下便側身欲走,怎料芸香攬臂阻攔,厲聲;“貴人是沒聽懂娘娘的話?”
“放肆你怎能這般同我主子說話。”小憐亦怒。
柔佳氏眸色一狠,剜過小憐一眼,訕笑“主子說話哪有奴婢插嘴的道理。”
“竟然是奴才之過,想來便是主子教育不周了,如此……”
聲色陰柔,“便由貴人代罰吧!”
駭得小憐險些倒退一步。
卿棠怔然,“所犯之罪,嬪妾來時定當謹記,隻是現下煩請姑姑讓路!”
如今她隻想快些離開這是非之地。
芸香哪肯聽她的,硬是著手上去搶,菀貴嬪看著好戲。
思襯著隔會兒給她治個大不敬知罪呢。
隻是芸香的力氣好生野蠻,每一道重力掐落在卿棠身上疼得呲牙裂縫。
猝然狠勁兒一奪哪管那麼多,畢竟這個謹貴人可是害得她家娘娘險些喪命的人。
卿棠日前病弱未痊愈,怎堪這般折騰,在菀貴嬪還春風嘚瑟時,白玉石階上腳前一滑,腰肢戈在玉闌珊上,騰然被芸香一把甩了出去。
“撲通”一聲,濺起無數水花波瀾。
小憐大驚失色,瞳孔睜得驚悚老大,嗓子卡主喊不出話。
赫!
懵得柔佳氏捂著絹子倒吸一口涼氣。
“娘娘……”芸香後知後覺嚇到。
菀貴嬪當即扇了婢子一耳巴,“蠢貨!”
倉皇慌亂道;“這下可好,還不快救人!”
原想教訓教訓就得了,怎還把人給甩進湖裏。
雖說謹貴人隻是小小貴人,可她不敢忘的是日前陛下為了她還將皇後給禁足了一個月,直到現在也沒放出來。
初春的湖水冷得滲人,冰雪悄然融化彙聚湖水中形成無形的奪命修羅。
禦橋下她臉頰蒼白,柔荑掙脫起拍打層層波瀾。
寒冷刺骨的痛愕然昏厥去,青絲泡浸湖水中同她的身子沒了知覺。
水花波瀾拍打愈烈,還不忘環著漂浮的錦盒,突兀的身子漂浮下沉,遂害她吃了好些湖水。
“啪嗒…”又隱下去一口,眼珠子都泛白,淒厲呼救;“救命,救……”
禦橋上小憐這才嚇得回神崩出眼淚,淒慘叫,“來人,快來人,救貴人,快救貴人!”
破涕驚呼之際,有墨色玄裳如白駒過隙晃過菀貴嬪餘光,轉瞬即逝。
“撲通。”又是一聲,湧起千層波濤。
迅雷不及掩耳,紮入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