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息?”她厲聲一狠。
遂言;“我那孩兒能安息嗎?”
白嵐不再回話,顯然是怕激怒她。
熱淚滾滾而下,顫抖出聲;“她瀟靖蓉不死,本宮孩兒如何能安息!”
“夫人!”白嵐大驚,緊張道;“夫人,隔牆有耳切不可急於一時。”
話落。
良久,昭沁抱著懷中衣物清醒些神誌。
白嵐忙勸慰道;“夫人切勿憂心,方才薛禦醫不是說了嗎?他會治好您的,以後您還會有孩子的。”
提到自己表弟昭沁心下隱隱作痛,亦虧欠他許多。
從小便知自己為以後不能孕育子嗣而傷懷,小小少年郎便勵誌會醫治好自己,求學路上受盡諸多磨難,唯獨那雙清澈的眸子睨視自己是格外不同的。
可生在帝王家的女人,若一生沒了子嗣依靠,日後同進冷宮有何區別呢?
當初孩兒歿了,太後為了包庇瀟王妃可謂花樣百出。
孩子自帶天生病弱都的理由都能編造出來,隻為賭眾人的嘴。
找過王爺解釋將證據擺在眼前,可王爺何曾信她?
即便知道事實的真相後亦置之不理。
叫她如何能不恨?!
如何能原諒得了他?
暗淡傷神之下,昭沁眸光凝視懷中衣物久久不語,最後一滴淚落在錦袍之上。
晃神喚過白嵐,“燒了吧。”
什麼!
這,這可是夫人最寶貝的東西,對皇子殿下唯一的寄托。
“夫人……”瞅了女子一眼不肯定道;“夫人確定嗎?”
長長掩息中,女子清冽秋波黯然盯著錦袍。
若不燒,皇兒如何能穿了呢。
若不銷毀又怎能將瀟氏從皇後之位上拉下來。
她不能留下一絲足跡可尋,容瀟氏辯駁。
隨即拂手。
“燒了。”
白嵐怯怯起身,時才拾起舊物緩慢退去,昭沁盯著背影不舍直看。
終究一抹濃煙翻滾,碳木盆裏星星火點子,猙獰了這個高潔孤傲女子的心。
倚蘭殿;
亭台水榭,主殿白玉階梯上正跪著一名粉衣女子,她容貌並不出眾隻是眼裏淬有蛇蠍狠毒色,此人便是鶯良人。
綠鄂雙手叉腰,含笑道;“喲,鶯良人,紅袖姑姑?”
紅袖此生最恨的便他人提及婢女身份,怔然死死瞪了回去。
“嗬?怎麼想吃了我不成?別以為飛上枝頭便能做鳳凰,你以為你幾根毛啊?” 又覺得不夠,繼續譏笑道;“良媛讓我來轉告你,這麼久了良媛對你給予厚望啊。”
鶯良人當知溫良媛那番話是何意,冷道;“多謝,綠鄂姑姑轉告!”
姑姑二字咬得勁兒狠,言外之意不過提醒她隻是一個奴婢。
銀牙一咬,婢子怒聲;“你別不知好歹,若下次再失敗可不就是良媛讓你跪那麼幾個時辰簡單!”
憤然轉身進了內殿,將滿目悶青的鶯良人甩在殿外。
挑了簾子,綠鄂吃噎的表情盡收溫如傾眼底。
“怎麼了這是?”
溫氏執起娟子柔柔問,複低輕咳兩聲。
綠鄂心疼過去扶,怒道;“良媛真是幫了那吃裏扒外的賤蹄子,亦害得主子失了寵。”
“如今……”斷續又嘀咕,“陛下也不來看一下,畢竟良媛這還病著呢。”
溫如傾躺在美人塌上,嘴角勾起陰柔的笑;“陛下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