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棠謝過起身,瀟皇後給她賜了座,但卻在最尾末,想來是按著位份排的。
話裏還未交談,沁夫人也到了未央宮。
白衣華裙拽地,高貴典雅似與生俱來。
“給皇後見禮了。”
她目光清冷直視鳳座上的人,那雙眸子浮現不同以往的戾氣。
連著行禮也是一句話,未等皇後賜坐便坐了上去,可以說是夠張揚無視。
這不似卿棠認識的沁夫人,也許事情遠沒自己想的那樣簡單。
起身同著菀貴嬪向沁夫人鞠禮又坐回去。
可以睨出菀貴嬪千百個不願,皇後臉悶得鐵青。
無奈瀟皇後隱忍笑道;“沁夫人還沒見過吧?哪位是陛下昨兒個才封的貴人。”
陛下登基年間,並未充實後宮所以正主也是極少的。
昭沁回神側身看卿棠,隻道一句,“極好,美人如畫隔雲端,是個不錯的。”
本想嗆她一聲,瀟皇後不想還是把自己給嗆了。
如此靜坐在一旁的卿棠察言觀色,算是得出一個結論。
這個皇後,倒真如所傳中潑辣多舌,不留人一絲顏麵,輪著來把後宮眾人得罪個遍。
剩下的不過是一些茶言飯話,各自所言無趣。
於此抱怨起溫良媛已經有多少日沒來未央宮請安的不滿與妒忌。
“皇後娘娘,中宮是不能沒有規矩的,您貴為中宮之首可不能放任。”
這是菀貴嬪的聲音,聽得卿棠不經意間恥笑,上次栽贓嫁禍不成隻怕以後沒了安生日子。
寥寥幾句閑談完,瀟皇後不耐煩的譴散了各自回宮。
聽說自那次後,瀟皇後還同陛下吵了一架,陛下大怒揚言要廢了皇後,也算徹底失去寵愛。
“菀貴嬪這招也算狠。”吉祥分析道。
卿棠取下耳墜淡笑,“不過是激怒皇後罷了。”
“再者,皇後也是一個受不得挑唆的人,更別指望能藏住話。”
話是在理,不過若照此情形倘若沒了太後庇護,隻怕離廢後也不遠了。
她手上動作一滯,想起道;“小憐的事情處理怎樣了?”
吉祥笑說;“主子安心,奴婢派人去查了,碎銀皆是按月利分。”
“自己未多留一分嗎?”卿棠疑惑。
吉祥緩道;“不曾。”
“是個好苗子,好生栽培吧。”
完了拾出那海棠鳳釵發呆,良久問;“陛下……近幾日歇在何處?”
窗外拂塵覽舊閣,“碰”拍打桌案聲落下,驚駭滿屋子人跪在地上。
“放肆!這幾日一直歇在寵妃哪兒?”太後厲聲問道。
麵對自己親侄女泣不成聲的模樣,太後更是疼得心肝都痛。
“母後。”瀟皇後哽咽了說;“陛下,陛下還說要廢了臣妾。”
這話一出瀟皇後哭得撕心裂肺,著實惹得太後當場大怒。
“哀家本以為,讓他寵著那狐媚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了,如今看來是要翻天!”
皇後擦了淚珠窩在太後身前哭得像個孩子。
“母後。”她諾諾喚。
太後將她從地上拉起,安慰道;“好孩子,別怕,母後給你做主。”
又疾言厲色道;“來人,擺駕倚蘭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