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腳下踏進門欄,心裏每走一步都不安,直到見到霓裳邋遢的坐在破舊屋內的地上。
室內積水橫濕,被子糟透,她一身邋遢,頭發蓬亂,低低一個人卷縮啜泣。
霓裳側耳聽見聲響,隻見婢子在喚自己。
委屈的淚一下崩塌不可收拾,撲進吉祥懷;“姑姑……”
“良人受委屈了……”
吉祥心裏不是滋味,隻得安撫道;“良人再堅持些日子,待到一定時候小主必然救你出來。”
霓裳哭腔中哽咽應聲,隻是一個勁兒的哭,待到最後沒了法子,吉祥又忙折回去給霓裳取了些新的棉被,順便帶了些吃食,也好好安頓她了一番。
晚間,這事她自然也說給了卿棠聽,愣是看著自家主子好一會兒沒有說話。
隻見她拿著那把檀香木梳對著銅鏡發愣,好大一陣子才道;“明日,陛下可有何行程?”
“行程?”吉祥一聽樂壞了,這說明什麼?說明自家小主子想明白了,會討陛下歡喜。
婢子含笑轉臉,“明兒個陛下若按照往常,應是先去皇後宮中用早膳,下朝十分定然是去陪溫良媛,就寢時分也就是菀貴嬪了。”
“哦?”她目光困惑道;“那沁夫人呢?”
說著這個,吉祥解釋了半天也不明所以,總是感覺沁夫人與皇上的關係定是不簡單。
“行罷。”她罷了罷手,“明日下早朝時,便去昭鸞殿候著。”卿棠臉色慘白亦無力多說,吉祥心中一喜,忙勸主子安置去。
早更天亮,卿棠已在昭鸞殿外等了一刻鍾,天空中下著蒙蒙細雨,吹著她慘白的臉愈發成病態。
吉祥搓和著手,打著油紙傘擔憂道;“小主子要不先去歇息?”
卿棠不做聲,硬著性子在殿外等了二刻時辰,臉色也愈不對勁。
“不對,按道理這會子已經散朝了,怎還未見陛下呢。”婢子狐疑猜忌。
她臉上蒼白,蒙蒙細雨打濕她的衣角,耳根子冷得發紅。
薄霧遠處,方才見熟悉的人影,離自己越來越近。
直到她屈尊行禮時才看清楚來人,詫異道;“怎是你?”
“哦?”那人打趣,玩笑又道;“那美人認為是誰?”
墨北還是那樣懶散桀驁,聲色卻降低了幾個溫度。
她側身轉過忙要走,隻聽身後聲音傳來,冷聲問;“你要等的是不是皇兄?”
卿棠不理,那人卻更得意,譏笑說;“皇兄今日從側門便去陪溫良媛了,省得你傻的。”
她眸子怔了會,盯著遠方,看著麵前的男人,“王爺不是心係溫良媛嗎?難道王爺不吃醋?”
“你說什麼?” 墨北眸子中參合著不明因素。
卿棠撇過腦袋,不想同這人多種交流,朝三暮四朝秦暮楚的男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看得她心煩。
“怎的,吃醋了?”他笑得玩魅。
想要再同她打趣,隻是稍稍一瞥真是沒留一分情麵,直接無視把他甩在身後。
他的臉色有些難看,這是第一個,第一個敢如此放肆,不把他當回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