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你們快住手!”
沒有人聽她的,她像瘋了一般去撕扯那些婢子。
兩旁的宮妃在那兒看著咯咯直笑,“對,就是這樣,用點力,用點力。”
吉祥衣裳被扯得破陋不堪,身上淤青紅腫一片,卿棠扯開那些婢子,將吉祥護在懷中,任由婢子對自己手腳相交。
那旁宮妃興致正濃,看得她更想教訓這個賤人。
突然扯起她淩亂的頭發,使她對視自己,細細審視,真是好一張狐媚惑主的臉蛋,用力“啪!”的一聲,將卿棠一掌反拍至雪地。
腳下戈玉的繡鞋,用力踩捏在她素指上,發出咯吱作響聲。
“啊,疼。”卿棠麵色慘白,用力咬著自己朱唇,即便咬出了血也未流一滴眼淚,她目光羸弱瞪著正在對自己施以酷刑的女人。
“喲?哼,還有力氣瞪本宮呢?”
那人又蹲了下來,掐住她的臉冷笑道;“本宮告訴你,別以為憑借幾分姿色就想爬上陛下的龍床,不然,我要你好看。”
抬手又想扇她,卻被身後人製止,“挨,我的好姐姐可別氣了,您這親自動手多髒啊,量她下次也不敢了。”
妃子嫌惡將卿棠甩開,鄙夷不屑道;“哼,也罷,今日就先放過你,咱們走。”
隨著眾人離去,她忍著鑽心刻骨的痛,步步匍匐爬到吉祥身旁,眼角淚痕,滴滴打濕在婢子的臉上。
她以為,她不爭不顯不露便能在宮裏尋一方安身之地,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不想卻害了她們。
卿棠抱著吉祥,終究還是沒忍住哭出聲,低泣。
“小主子…”婢子聲音嘶啞,嘴角噙血。
她倔強的擦掉眼淚,安慰道; “吉祥,你先忍耐一會兒,我這就帶你去找禦醫。”
說完顧不上自己身上的疼痛,將吉祥扶起來,可彼時婢子骨骼作響,衣衫襤褸前鮮血淋漓,如剝膚之痛。
她知她難受,壓低哭聲說;“沒事,沒事,我背你,我背你回家。”
長長的明廊,厚厚的積雪,瘦骨嶙峋的身子拖著苟延殘喘的婢子步履前行,那拖足後留下的血,染紅了她心裏的一角。
回到殿時,如意哭著去尋禦醫,可卻是未果。
“我叫你去找的禦醫呢?”卿棠呆滯凝視躺在床上的吉祥。
如意哽咽道:“奴婢方才去司藥閣,才知剛巧溫良媛又發了病,禦醫全遣去了倚蘭殿。”
卿棠冷嗬一聲;“真是好巧的事。”
“嗚嗚嗚,主子主子,這可怎麼辦,姐姐,姐姐她會不會有事。”如意手足無措道。
卿棠嗬斥道;“哭什麼!”又問;“戰親王今日可有進宮?”
如意搖頭:“奴婢不知…”
這一刻卿棠才知自己有多無助,宮裏冷血無情,沒人會幫她。
突然她轉頭看她,似想到什麼,“你方才說溫良媛又犯了病,那陛下是否也在倚蘭殿?”
如意似被點醒,眸子泛著星光,“小主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