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良人剛一隨婢子回到屋中,婢子便掩蓋住了房門,迎來的就是婢子的一巴掌。

“嗬,不知好歹!”婢子雙手環腰嗔笑道。

錦良人被一掌掌摑在了地上,淚水奪眶而出,身子縮成一團瑟瑟顫抖哽咽著說話。

“我錯了,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良人唯唯諾諾回話。

“求求你放過我。”

可婢子並不領情,隻是高傲的蹲了下來,用自己尖利的指甲掐著的她的身體,恨不得掐進她的血肉裏。

錦良人被掐得疼出了聲,梨花帶雨的求她放過自己,可這樣使得婢子更加猖狂的又給了她一記耳光。

“不要以為你進了宮便是正兒八經的主子,夫人叫我來幫襯你,可不是叫你來惹是生非!”

“庶出就是庶出,一樣的卑賤!”

說完她又嘀咕了幾句,讓錦良人起身倒茶。

“噗”

“這麼燙你想燙死我啊!”話不待反應就直接向錦良人潑去。

而此時的錦良人早已是一身狼狽不堪的縮在牆角,捂著臉頰,哭泣聲大過今日受得委屈。

婢子懶得理會鎖住了房門,走前還厲聲赫赫叫她討好這宮裏的關係,不然要她好看。

眼角的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淌,腥紅的眼角,話裏飽含的還是那些所受得委屈與屈辱。

“母親,為什麼。”

“母親……”

午時的雪行到明廊梅園時卻也小了下來,初溫的旭陽普照,折射的光芒倒無比暖心。

囑咐了如意收了油紙傘,攙扶著自己觀了這場冬雪梅園,倒真是冬雪裏最靚麗的風景。

而忽聞梅園內傳出的笛聲,著實驚詫了她的興趣。

“何人在此吹簫?”卿棠詢問一聲未果,這才罷了罷手。

“主子……”婢子沉寂無奈。

終究也被打發了去。

腳下金軟戈玉的繡鞋,踏在雪地裏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驚得那旁人停止了吹奏,卿棠抬頭才見梅園宮牆上的他。

“是你!”

那人依舊保持懶散雍容的姿態,而從他的舉止中並未看出驚異之色,仿佛早知她要來此一般。

“多日不見,你倒是一點未變。”他的聲音很冷,冷的徹骨,與他懶散雍容的一麵格格不入。

卿棠初入昭北時,到如今已四載有餘卻從未見過這人。

見她疑惑,那人冷聲道;“墨北。”

卿棠一驚!

墨北,先皇十三子,端敬太後的兒子,與當今陛下乃一母同胞的親兄弟!

卿棠鞠了鞠禮:“原是十三爺,卿棠冒犯了。”

那人懶散撇了一眼:“你是皇兄的妃子,又何須向本王行此禮。”

卿棠不語,十三王爺早年的事跡她便聽說過,甚至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昭北雖看似國泰民安,繁榮昌盛,但難免避免不了外敵入侵,而這如今的和平卻都是這位英勇善戰,抵禦外族的王爺換來的,更是有戰神之稱,早年便已被封為了戰親王,陛下因此對其及其重視,再其容貌出眾,乃多少名門閨秀青睞之人,因此她自然不敢小覷。

“原來王爺真是美若天人,卿棠不及了。”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真的很美,紫衣玉袍加身,綰玉金簪束著青絲披散,沉穩中散發出妖孽般的氣息,更何況那如玉雕刻的五官,膚如凝脂的膚色就連女人看了都難免嫉妒。

隻是那沉寂的眸子中卻透著一股子深邃,讓人不敢直視。

“女人,你在找死!”

不過這王爺的殘暴,傳言非虛卻是實實在在的,甚至更血腥!

話落,墨北早已來到了卿棠身前,用極具危險的態度審視著她。

卿棠鞠禮後退了一步,諾諾道:“王爺此言何意?嬪妾說的難道不對嗎?”

那人輕哼一聲,亦退開了一步:“想不到曾經初入宮廷的十三歲女孩,到如今也有野貓撲爪的一麵。”

卿棠氣得麵紅耳赤,聲色鏗鏘道:“王爺錯了,嬪妾隻是想告誡王爺那夜說的話,我入宮不是因為陛下想要,而是為了保全家族而已,入宮選秀雖不得已,可這一切從來不是我想要的,因此何須爭奪!”

盯著她遠遠離去的背影,那人眸子劃過短暫的錯愕,不想她既然看穿了那夜提醒她的人是自己。

“那你又可知,一但入了這深宮,就算你不想攘權一切,可卻是由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