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忍不住搖了搖頭,他們都是用情至深的人。心中都清楚一個道理,就是:“倘若用情不深,放下隻需幾日,但得起輕易兩字。可是倘若用情至深,那麼能說出輕易放下的不過就是說說,能做到的能有幾個人?”
這些道理他們都心知肚明,不過就是不願去想罷了。
元辰是,李顏夕也是,秦羽裳也是。
三娘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喝了杯酒慶幸滄漄當初並不是情根深種,即使還情根深種如今已經被她拔了,倘若不然她必定是會是第二個羽裳。
想到這裏不由得再為羽裳傷感兩分, 也為她這樣執著的喜歡一個人而震撼。
倘若這件事落在別人身上,而李顏夕並不是她熟知的那個人,不由得覺得了李顏夕不僅僅是負了元辰,還是負了皇上,也是一個喜歡名利錢財之人。
可是偏偏這件事是落在她的身上,她又知曉她是什麼性子,故而這件事不過就是元辰單戀她多年不果而已。
日頭越來越暗,宮女們看見主子在這裏,就體貼的掛上燈籠,即使日頭暗下來,他們也好說話。
三娘抬頭趁著夕陽還沒落下完,仔細的看了看李顏夕。映入眼簾的是白皙的皮膚,好看的如同黑珍珠一般的眸子,高挺的鼻梁,還有不點而紅小巧的嘴巴。
十分好看的臉,倘若她是一個男人,成天見到這張臉也會喜歡上的。關於元辰和李顏夕的事情,三娘多半是聽月娘和滄漄講的。月娘和滄漄都是之後認識她的,故而和三娘說的時候,就自然而然的把他們兩個說成了青梅竹馬,三娘也就自然而然的把他們兩個當成是一起長大的。
在想想李顏夕的性子,不卑不亢,心軟臉軟的,混熟了,不管身份不拘禮節,怎麼胡鬧都可以,還十分的有義氣。就不奇怪元辰為何喜歡她如此深,如此執著了。
想到這段孽緣,不忍歎了口氣,心中感歎有緣無分吧。
三娘想這些的時候,她已經喝了幾杯酒了,就是這幾杯酒把酒壺裏麵的酒都喝光了。
她看著空空的酒壺,放下杯子已經不想再喝了。可是三娘感歎完了之後,正要倒酒,可是沒酒了就忍不住說了一句道:“不是剛剛我提起元辰,你想著和他有緣無分故而就把這壺酒都喝了,祭奠你們沒有的緣分吧。”
她聽見這句話眼皮跳了跳,看向一旁趕緊捂住口鼻可是卻無濟於事的,麵上略微有些懊悔的三娘。招了招手讓不遠處的杏冷又備了一壺酒上來。
期間麵色總是冷冷淡淡的,略微有些低沉。這樣三娘忍不住覺得是因為自己的一句話故而才讓她如此的,實在是自己的罪過。可是三娘並且發覺,不管她說不說元辰的事情,她從頭到尾都是這樣的一副神情。
三娘喝了兩杯酒,覺得自己本來是看在她坐在這裏十分沉悶的嗯樣子,過來開解開解她,可是卻沒想到開解還沒開解,就把她弄得這樣的鬱悶,真是罪過。
想了想倘若繼續說這件事下去,想來她應該會更加的鬱悶。就想著岔開話題,斟酌了半天也想不出什麼能扯不上元辰的話題。就又喝了一杯酒,抬頭看著她正在靠著柱子看著不知道哪裏變出來的一本書。
就想起來自己本來就是來解她煩悶的,如今問問她又什麼煩難的事情不是挺好。
就這樣問出聲了,她聽聞抬起頭看了看三娘,三娘一臉的愁苦,好像人家欠了她不少的銀子,她追不回來的樣子。就忍不住說道:“要不要我讓他們搬個銅鏡過來,讓你看看如今我們兩個到底那個有煩難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