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宇輕笑一聲:“秦家小姐疑惑之下,就問之,才知道原來董生進京趕考的時候,也結識了同樣趕考的杜家公子,杜家公子並不在意董生的出身,與他兄弟相稱。秦家小姐見如此,也不為難董生了,好好跟著董生學詩詞歌賦。”
李顏夕扶著額說道:“那麼倘若他們兩家如今已經結為世交的話,你剛剛也說秦家小姐這個相親內定的人是杜家公子的話,那麼他們兩個人應該早就已經互相看上眼,那麼既然如此直接定親就好了,何必還要如此呢?”
白宇把玩著手中精致的琉璃茶杯,道:“那個時候因為秦家小姐貪玩而偷偷跑出府中,在當天晚上就被救回,很少人得知這個事情。而之後那個青樓也被秦老爺封了,畢竟是青樓地方,即使被杜家公子及時救回來,說出去始終有些不好聽。故他們兩家的世交是私底下結的,辦這個也是為了秦家小姐可以在不傷清白顏麵的時候嫁給杜家公子。”
“進過青樓的,都算不清不白的女人嗎?”李顏夕喃喃道。
曆軒夜不平不淡的看了白宇一眼。白宇笑著解釋說道:“當然夫人不算,畢竟夫人的紅顏閣算是幹淨的,如今不幹淨的青樓多的是,逛窯子和逛青樓可是有區別的。”
李顏夕起身來到窗邊,說話間許多的想攀龍附鳳之人已經交了應卷的文章。而他們卻不知道如今他們之中已經有了一個內定人選,李顏夕歎了一口氣,世界終究還是不公平的。
白宇起身看著李顏夕道:“終究沒有平等的,也終究還是平等的。”
李顏夕回頭看著白宇,挑了挑眉:“噢?”
“王侯世家雖說出身顯貴,可是終究沒有平常百姓那般幸福。”白宇看著李顏夕緩緩說道:“這個夫人是明白的吧,畢竟當初夫人做紅顏閣老板的時候是多麼瀟灑,如今卷入這些亂世之中,還會瀟灑得起來嗎?王公貴族的一生都被定好了,比如皇子想要的無非就是那個至尊之位,而世家公子出身就已被父母定下一生,不然入朝為官,不然繼承家業。他們從小的時候丫鬟小廝圍繞在身邊,卻也有教書先生常常圍繞在身邊。禮儀規矩,要守的,應該守的都要學,並沒有平常百姓家的自由。他們出身顯貴。這是他們的不平等,他們承受許多,這是他們的平等。”
李顏夕輕笑一聲:“受教了。”
白宇點了點頭:“紅顏閣的顏夕姑娘也讓我大開眼界。”白宇轉過頭,看向曆軒夜說道:“如此一個人,你可要好好珍惜,時候不早了,我也應該走了。”白宇回頭看了李顏夕一眼,酒離開了。
李顏夕終究不懂得他的身份是什麼,曆軒夜也並沒有想和李顏夕說他的身份的意思。李顏夕開口問道:“此人是東晟國之人?”
“南瞾的。”曆軒夜淡淡道。
雖說曆軒夜並沒有說究竟是誰,可白宇既然知道她的身份,也應該知道曆軒夜的。他既沒有叫曆軒夜為王爺,卻叫她為夫人,看著他們舉止之間卻沒有熟悉於此,又聽他講述王公貴族的心酸,以此推斷,李顏夕認定這個人是南瞾的貴族,能在曆軒夜麵前如此的,地位終究不小,南瞾的人雖多,可是貴族卻沒有幾個,想想那幾個的性情就知道這個人是誰了。李顏夕坐到曆軒夜身邊問道:“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你還是猜出來了。”曆軒夜喝了一杯茶,修長手指挑起一塊桃花糕遞給李顏夕道:“人終歸有一放不下解不開的執念,終極還需要一個解念人,他來尋找的就是他的解念之人。”
“噢。”李顏夕笑了笑,眉眼彎彎,如同天上的彎月,也如同星星耀眼的光芒:“執念無非就是情,或是債。想來應該是情債吧。”李顏夕嚐了嚐桃花糕,味道雖調,不過太膩。李顏夕皺了皺眉放下吃了一半的桃花糕道:“本來今日是想摻和秦家小姐的招親的,可是卻沒有想到其中大有隱情,況且這裏的東西遠不如紅顏閣的東西好吃,實在無趣。不如我們下去逛逛燈節吧,畢竟這裏人生地不熟的,沒有好玩的地方,也隻能湊湊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