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又在路上等了半個小時,又一輛904開了過來,然後司機師傅讓車上的幾個人都上去那輛車,劉若言想了一下還是拉住了寧澤凱道:“這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停,你這又被淋濕了,我們還是等相反方向的車過來後先回學校吧,自然風景不一定要去郊區拍啊,我們學校的風景也挺好的。”
寧澤凱道:“肯定大部分學生都會拍學校,這樣子沒有新意。”
劉若言道:“這大冬天的,草木凋零,郊區哪有好的風景啊,我們攝影師就要在身邊去發現美的。”
寧澤凱看她想聽她的下文。
劉若言道:“那我說了你就好好聽,不要再懟我了。”
寧澤凱道:“看你說的有沒有道理了。”
劉若言撇撇嘴,然後道:“我覺得以自然為主題不一定就要去拍風景,其實自然也可是人物自然對不對?如果你拍這下雨天掃馬路的環衛工人,或者剛才穿著雨衣衝下車的司機師傅,又或者剛才雨中去幫忙的你,都會很美很有意境,而且自然,對不對?”
“然後呢?”
“然後,既然你已經淋濕了,那就下車我們擺拍幾張,然後回去修圖,可以提交了。”
“拍我?”寧澤凱用手指了指自己,然後又指了指劉若言道:“你來拍?”
“嗯嗯。”劉若言點頭。
“你的拍照技術難道不會把我拍醜嗎?”
劉若言道:“不會啦。”說著劉若言就推搡著寧澤凱道:“走吧走吧,趕緊下車去拍了。”
寧澤凱沒得辦法就被劉若言推著一塊下車了,下車前把相機交給了劉若言,還很不放心的教給她如何操作。劉若言道:“知道了知道了,趕緊走吧,要不然一會兒雨又下大了。”
就這樣兩人冒著大雨下車去拍照,有點像兩個神經病,但是可能青春就是這樣,做著很多人都不理解的事情,做著瘋狂而又自在的事情,做著不計後果的事情,哪怕隻是那麼一瞬,但也想瘋狂一次。
下車後,劉若言先讓寧澤凱擺出一個推車的姿勢然後她遠遠地蹲在一旁拍,很清晰的拍到他的側臉以及發絲上滴落的水珠。緊接著又讓他換了一個動作,又拍了兩張,很快便蹲了下來裝作在檢查,又拍了兩張。寧澤凱不禁喊道:“怎麼樣啊?”
劉若言拂開額前已經濕漉漉的劉海,然後道:“還行吧,你過來看看。”說著便往一旁的房簷下跑去。寧澤凱跟著也跑了過去,然後雙手擦了一把臉上的玉水,緊接著就從劉若言手中接過相機翻看起來。
“怎麼樣?”劉若言道。
寧澤凱沒有說話,來回翻看,終於他道:“擺拍的,沒有那種抓怕的重影動感。”
劉若言道:“這個可以PS後期修出來。”說著不禁也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玉水,然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手上粘上了灰,白皙的臉上就畫出了長長的一道黑印。剛巧寧澤凱轉頭看她說話然噗嗤一笑就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劉若言氣道。
寧澤凱還是笑著,然後拿起相機對著劉若言的臉就拍了一張,濕漉漉的頭發,臉上還髒髒的,皺著眉生氣,但清新秀麗。
“喂,你拍我幹什麼?”劉若言伸手就要搶相機,寧澤凱轉身錯過,然後就跑開了,劉若言就在後麵追他,兩個人就在這下雨天裏追鬧起來,寧澤凱不時回頭拿著相機對著正在跑來的劉若言抓拍一張。老遠就能聽到劉若言紮呼呼的聲音道:“你站住,你不許拍我。”
寧澤凱笑著道:“抓住我我就給你。”
“站住。”
“哈哈哈……”
——————————————————分割線————————————————
那一天他們兩個在雨中鬧了好久,久到劉若言都快跑不動了然後終於追上了寧澤凱,寧澤凱看著她笑道:“好了,素材有了。”然後都是抓拍她的一係列照片,有的很誇張的跳起來人都在半空,有的在伸手甩頭發上的雨水,有的在全力奔跑,有的皺著臉龐氣鼓鼓,每一張都很清晰,每一張也都那麼鮮活,充滿了靈動的氣息。
劉若言看著這一張張照片,心底很驚訝,最後隻得道了一句:“記得給我加學分。”
在學校跟著寧澤凱忙了兩天,然後又清閑了下來,距離開學也就剩下了五六天,劉若言為了節省路費最後還是一個人在宿舍孤獨的度過了。但沒想到的是就在她一個人痛苦的過了三天,宿舍的門居然又一次被人打開了,溫莎居然也提前來學校了,劉若言當時激動地直接就對著溫莎來了一個大大的熊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