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湘國皇子選妃,聖旨一出,七國震驚。
伴隨著各國的探子從東湘國的京都傳到每個地方,似乎所有的人都在猜測,東湘國此舉,到底意味著什麼。
“如今雪凝國陳兵東湘國邊境,可天景帝卻在這個時候為皇子選妃,這其中……”北晏國的皇宮,端坐在高台上的年輕男子眼中閃過一絲興味的光芒,說著。
“皇上的意思是——”底下有人拱手揣測。
“如此盛舉,孤怎麼能不去湊熱鬧呢?吩咐下去,孤要去東湘國。”顧流冰看著底下的人,說著。
“可是皇上,咱們從東湘國回來不過兩個月而已,這——”
“這一次,孤不會大張旗鼓,孤要微服出行。”顧流冰的眼神掃向底下的臣子,帶著一絲震懾,讓人不由得望而生畏。
這僅僅是北晏國而已,還有南竟國、風辰國、雨落國、雲清國,甚至是舉兵來犯的雪凝國,都收到了這樣的信息,或光明正大地,或暗中進行的,紛紛從各國都城趕往東湘國的京都,而此時,距離上一次東湘國太後大壽六國齊聚東湘僅僅隻過了兩個月。
“郡主,太後娘娘有請——”清羽殿裏,小桃從太後寢殿過來,對寧霜稟報著。
“知道了,我這就去。”寧霜說著,放下手中的書,起身。
皇上的聖旨上雖說讓寧霜享受公主的尊榮,可是寧霜卻推辭了,她已經習慣了一個人,不管是在宮外,還是在宮裏,所以,她推辭了皇後娘娘從內務府挑選的八個侍婢,獨獨一個人居住在清羽殿裏。更何況,她也不想太多的人,打擾了清羽殿的寧靜,打擾了華妃娘娘的安息。
來到太後的寢殿,卻見太後與玉蘭姑姑正說著什麼,見到寧霜進來,太後忙住了口,臉上掛著笑意,招呼寧霜過去。
“寧霜參見太後娘娘——”寧霜行禮。
“丫頭,你是皇上的義女,又是郡主,怎麼如此生疏——”太後說著,拉著寧霜的手,讓寧霜坐在自己的身邊,再次開口,“知道哀家今天叫你來,是為了什麼嗎?”
“寧霜不知,請太後娘娘明示。”雖說現在身份變了,可是寧霜卻不能自視甚高,她永遠記得,這裏是皇宮,謹小慎微永遠沒有錯。
“丫頭,你跟哀家說句實話,塵兒和軒兒,你到底喜歡哪一個?”太後一開口,卻是這個問題,讓寧霜措手不及。
她不願承認自己愛的是沈諾軒,畢竟他們的關係還不到公開的時候,可是按照太後之前的意思,想必是要把她與沈煜塵湊在一起,若真是這樣,事情可就麻煩了。
“太後娘娘,寧霜承蒙兩位殿下看得起,把寧霜當成朋友,隻是這感情之事……”寧霜如此說著,卻被太後打斷。
“哀家看得出,你與軒兒和塵兒的關係都不一般,寧霜,哀家很喜歡你,也是真心的希望你能夠有個好歸宿,不然,哀家也不會讓皇上封你個郡主。軒兒是哀家一手養大的,他與塵兒不同,塵兒還有凝妃在為他謀劃著,可是軒兒,等哀家一走,他就什麼都沒有了,哀家希望,他的身邊,能有一個你這般聰慧的可心人。哀家這麼說,你明白嗎?”太後忽然轉了臉色,一臉凝重地說著。
寧霜心裏忐忑不安,麵對這個看似慈祥卻手段淩厲的老人,她一點別的心思都沒有,在深宮之中走到現在,她若是沒有心計和城府,怎麼會成為這東湘國最受尊敬的女人呢?
可是,若是能夠順著太後的話,順水推舟,那麼,她是不是就可以完成心願?她進宮,不就是為了日後能夠與沈諾軒朝夕相伴嗎?若是這一次……
“寧霜多謝太後娘娘抬愛,寧霜自知深受皇恩,不敢有別的想法,一切但憑太後娘娘做主。”寧霜說著,跪在地上給太後磕了幾個頭。
“很好,既如此,其他的一切哀家自會安排,相信以你的聰明才智,一定能夠解決一切。”太後笑笑,眼中的神色意味不明,卻不知是信任,還是別的什麼。
寧霜正在疑惑著,卻見太後揮揮手,示意她下去,她也沒有在多說什麼,躬身而退。無非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已,就如同沈諾軒說的,一切還有他,她對他的信任,讓她篤定地相信,他們不會走到絕境。
走出永壽宮,寧霜忽然發現,這皇宮之大,天下之大,竟然找不到一個可以讓她容身的地方,她終究還是太天真,把這個世界看得太過簡單,想起當年在南竟國的皇宮,被南竟太後嘲諷的時候,當時的她頗為不服氣,可如今想來,卻是字字句句,都戳中她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