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當務之急是要讓太醫為太後娘娘診治,查明太後娘娘忽然暈厥的原因,然後派人檢查太後娘娘近日用過和接觸過的東西,看看是否有異樣,除此之外,集中永壽宮所有的宮人,以免節外生枝。”寧霜聽完,便對皇上說著。
清晰的思路,有條不紊的安排,讓寧霜看起來比董宛珠冷靜而且理智,皇上聽了寧霜的話,開口吩咐:“小遠子,去永壽宮傳旨,按寧霜說的做。安如海,擺駕永壽宮,朕去看看太後。”
寧霜和董宛珠跟在皇上的身後,很快就到了永壽宮,寧霜沒有想到今日會兩次來到這裏,更加沒有想到的是,上午還對她言笑晏晏的老者,此刻就已經暈迷在床上,原因不明。
看著太醫們在裏麵為太後診脈,寧霜站在一邊,心中不由得焦急,沒過一會兒,便有太醫出來,對皇上說道:
“啟奏皇上,經過臣等細細診斷,太後娘娘這是中毒,才導致忽然昏厥。”
“中毒?太後娘娘的食物都有醫女專門負責,怎麼會中毒?董宛珠,你給朕解釋一下。”皇上一聽說太後是中毒,立即怒吼,朝著董宛珠質問。
“皇上恕罪,奴婢不知啊——奴婢按照每日的慣例為太後娘娘熬藥,一切如常啊,奴婢真的不知道太後娘娘怎麼會中毒——”董宛珠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為自己辯解著。
寧霜聽了董宛珠的話,不覺歎氣,若是細心,又怎麼會讓太後中毒呢?正想著,卻又聽皇上說道:“安如海,給朕查,朕要知道是何人這麼大膽,竟敢謀害太後!”
“奴才遵旨。”安如海說著,便叫了幾個太醫出去了。
永壽宮裏的宮人早就按照寧霜的說法被集中在一起,安如海仔細問著玉蘭姑姑太後這一天的情況,吃了什麼喝了什麼,與什麼接觸,玉蘭姑姑隨侍在太後身邊,自然是都清楚的,便想安如海一一道來,
按照玉蘭姑姑說的,安如海帶著幾個太醫檢查了各種飲食和器具,都沒有發現哪裏有毒,可是讓寧霜沒有想到的是,在董宛珠的手上,發現了白月香,那是一種花粉,味苦,性寒,有毒。也幸虧這毒性不是很強,所以太後娘娘沒有什麼生命危險。
“董宛珠,你還有什麼話說?”皇上聽了太醫們檢查的結果,問道。
“奴婢冤枉啊——奴婢今日一整天沒有出過永壽宮,並未碰到過白月香的花粉,這個玉蘭姑姑可以為奴婢作證。何況,奴婢作為太後的隨侍醫女,又怎麼會謀害太後呢——”董宛珠依舊為自己辯解著。
“宮裏何處有白月香的花,給朕查。太後是朕的母親,有人未免太不把朕放在眼裏。”皇上聽了董宛珠的話,覺得很有道理,便吩咐著。
董宛珠自己在太後的身邊,如果是有心作案,不可能這麼粗心大意連證據都不銷毀,更何況,太後出事,她是最快被懷疑的一個,她不可能搬著石頭砸自己的腳。寧霜也知道這麼明顯的罪證,就是一場明顯的栽贓陷害。
皇上黑著臉,坐在椅子上,看著底下的眾人,心中不知在想著什麼。
不一會兒,安如海便從殿外進來,在皇上麵前說道:“奴才已經查清楚了,這宮中種植白月香的地方隻有一處,便是祥貴嬪娘娘的雪蘭殿,祥貴嬪娘娘酷愛蘭花,這白月香又名蔓珠蘭,所以雪蘭殿中種植了許多。”
“可是雪蘭殿中今日並無人來永壽宮,除了……”玉蘭姑姑在一旁接話,說了一半,卻又停下。
“除了什麼?”皇上問道。
“除了寧霜姑娘,在雪蘭殿教如月公主彈琴之後,來了永壽宮探視太後。”玉蘭姑姑麵對皇上的問話,還是據實以答。
“對了,皇上,今日寧姑娘來永壽宮,說是從前與奴婢一起侍奉太後,許久不見甚為想念的話,還拉了奴婢的手,想必就是這個時候碰上的。皇上,奴婢是冤枉的——”董宛珠一聽玉蘭姑姑的話,忙說著,撇清自己與這件事的關係。
一時間,屋子裏所有的人都看著寧霜,仿佛她就是這個蓄意下毒的人,包括玉蘭姑姑,都目光灼灼,雖然不相信,卻也毫無辦法。
寧霜或許是無意間將白月香的花粉帶來的,可是無論如何,事實擺在眼前,種種證據都指向了寧霜,不管她是有心還是無意,總之,太後忽然昏厥,始作俑者就是她,寧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