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奴婢在。”寧霜忙從思緒中驚醒,說著。
“你在想什麼,朕叫了你好些遍。朕是想問你,你昨日說,可以去偷取北晏國皇上手中的積香木,而昨晚積香木恰好就失竊,你認為,這世上有這麼巧合的事嗎?”皇上問道。
“皇上,奴婢一介弱女子,並不知道這其中緣由,可是如今這盜賊的事情一出,倒是讓北晏國皇上心中存了芥蒂,皇上還是要小心才是——”寧霜說著,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寧霜便已經不再是一個簡單的醫女和宮女,或許是她平日裏說話太過有條理的原因,皇上在很多時候,總喜歡問她一些關於朝政的問題,比如對官員的看法,也比如現在,她也隻能照實說,既不顯得過分,也不會顯得自己一無是處。
可是不管怎麼說,這禍根,就算是種下了,顧流冰不是好對付的人,北晏國也並非不堪一擊的小國,想必,今日之事一出,戰爭一觸即發。
“皇上,七皇子殿下和九皇子殿下在勤政殿外求見——”正當皇上和寧霜談話的時候,安如海進來稟告。
“宣——”皇上說道。
沈諾軒和沈煜塵進了殿中,寧霜正好起身,對著兩人行禮:“軒王殿下吉祥,九皇子殿下吉祥——”
“不必多禮。”沈諾軒說著,看了看寧霜,發現她的身上並沒有所說的受過傷的痕跡,心中的擔心也安了不少。
“父皇,昨夜宮中驚險,兒臣擔心小霜兒受到驚嚇,故而來看看——”沈煜塵恢複了往日那副表情,對皇上說著,絲毫不隱瞞自己對寧霜的喜愛。
“依朕看,寧霜的確有些受驚嚇,今日在勤政殿隨侍,卻有些心不在焉了,塵兒,左右今日無事,你便和寧霜去花園走走,軒兒留下。”皇上說著,看著沈諾軒和沈煜塵。
寧霜心裏有些微微地不自在,她和沈諾軒的關係有沈煜塵在前麵擋著,不易惹人懷疑,可是這樣看來,皇上隻怕是誤會了她和沈煜塵,看這個情形,似乎有種想把她與沈煜塵湊在一起的意思,若真是這樣,事情就不好解決了……
隻見沈諾軒朝著寧霜微微點頭,眼神掠過她,看向龍椅上的皇上,答道:“是,父皇。”
寧霜告了退,隨著沈煜塵走了出去,來到勤政殿外麵的小花園,滿目顏色,大好美景,可是寧霜卻顯得憂心忡忡。
“怎麼了,小霜兒?是在擔心七哥?”沈煜塵問道。
“沒有,七哥隱忍機機警,無論皇上留下他是為了什麼,都不需要我擔心。我隻是在擔心你,沈煜塵,你到底是怎麼想的?皇上的意思,你難道還不明白嗎?”寧霜問道。
“小霜兒,我知道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但是我想說,從見到你的第一眼,我便覺得,自己喜歡你,到現在依舊如此。隻可惜,你是七哥認定的人,是我未來的七嫂。”沈煜塵笑笑,開口說著。
寧霜被沈煜塵突如其來的話驚呆了,她沒有想到,原本以為沈煜塵隻是愛開玩笑,而他做這一切的原因,也隻是為了掩飾她與沈諾軒的關係,卻是沒想到,沈煜塵存的,是這樣的心思,若是不知道便也罷了,如今知道了,她便隻能感歎,要辜負沈煜塵了。
“沈煜塵,事到如今,我也隻能說句謝謝,更何況,現在是多事之秋,我與七哥,還不知道能不能走地順利。這些,還是以後再說。”寧霜苦笑著,轉身,眼前妖豔的花朵,說著。
“我知道,小霜兒,你與七哥,已是定局,我也不多說什麼,這日頭毒辣,你還是進屋吧,我也不多待了,昨日之事想必抹了北晏國的麵子,我們得想想該怎麼辦。”沈煜塵說著,將寧霜送到勤政殿門口,轉身離去。
寧霜從偏門進入,沒有再回正殿,待在自己的房間裏,看著那個被風亦舒無意間遺落在這裏的積香木,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到底該怎麼把這個積香木順其自然地讓皇上知道,而又不讓皇上懷疑呢?
這條路走到現在,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走下去了,身累,心也累,特別是顧流冰的出現,那張和林陽一模一樣的臉,讓她對現實和夢境有了一些錯覺,當初在碧雲峰上的一切,都恍如一場夢,如今身在宮廷,卻覺得,更加地身不由己。
或許,這個可以讓沈諾軒,在皇上麵前更加出彩,至於要怎麼做,那麼,就是他們的事情了。心中想著,打定主意,想著沈諾軒或許還在勤政殿與皇上談話,便去了勤政殿到宮門的必經之路上,等著沈諾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