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奴婢就收下了,多謝公主好意——”寧霜說著。
“寧師傅,千萬不要再在我麵前自稱奴婢了,你在父皇麵前是奴婢,可是在我麵前,你是師傅呀——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功用,也得有不同的說法才行,師傅,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如月說著,一臉笑意。
寧霜點點頭,她本來也不願自稱奴婢,如今得了公主的特許,也算是很好地了。
忽然間,寧霜腦海中靈光一閃,似乎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卻快得抓不住,隻見她眉頭忽然間緊蹙,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師傅,你怎麼了?”如月見寧霜刷的一下就變了臉色,以為是自己有什麼話說錯了,忙問道。
“沒有,公主,你剛剛說什麼?”寧霜問道。
“我在問你怎麼了呀?”
“不是,是之前那一句。”寧霜有些急切地問道。
“哦,你放心了,我雖然年紀小,但是我也知道說話算話,我說讓你不要自稱奴婢,那你就不是奴婢。”如月以為寧霜是懷疑自己的說辭,說著。
“不,再下一句,公主,下一句是什麼?”
“你在父皇麵前是奴婢,可是在我麵前,你是師傅啊……”如月有些奇怪地說著,看著寧霜,覺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就是了!我知道了,我怎麼沒有想到呢——公主,謝謝你,今日不能教你彈琴,我明日再來,我想起一件十分重要的事,要先回勤政殿。貴嬪娘娘,答應你的事情,奴婢也不會忘記,公主奴婢會好好教,你放心吧,請容奴婢先行告退——”寧霜說著,便要離開。
祥嬪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便見寧霜捧著錦盒,一溜煙兒地跑開,回了勤政殿。
寧霜還來不及回露落居,便直接到了正殿,請安公公通報求見皇上,皇上剛回來,見寧霜跟著追來,神情焦急,有些疑惑,便讓安如海將寧霜帶進來。
寧霜看看周圍,發現勤政殿外並沒有別的什麼人,屋裏也就安公公和皇上連帶她自己兩個人,便開口說道:“皇上,奴婢找到了繞指柔的解藥。”
“你說什麼?”皇上眼神一閃,說道。
“奴婢,找到了繞指柔的解藥。”寧霜的臉上帶著一絲興奮,肯定地說著,“這還多虧了如月公主的一句話,她說,奴婢在皇上麵前是奴婢,可在她的麵前是師傅,奴婢這才想起,北晏國皇上帶來的積香木,遇龍涎香是劇毒,可遇繞指柔,卻是極好的解藥,雖然不能全解,卻也能好了大半,皇上隻需用特殊藥物沐浴,祛除身上的龍涎香味,再配以積香木之藥性,繞指柔必解。”
“可是,朕已經回絕了他,更何況,若真如你所說,一手掌的國土是地圖上的一手掌,那我東湘國,豈不全要給了他北晏國?”皇上問道。
“皇上,請容奴婢說句話,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咱們明的算計不過他,就來暗的,偷也好,搶也罷,隻要安排得當,一切與皇上毫無關係。”寧霜說著,看著皇上盈盈而笑。
這話已經夠大逆不道了,讓一個皇上去偷去搶別人的東西,還是為了救自己的命,這對一個君王來說,是個極大的侮辱。
“大膽——”皇上怒斥著,看著寧霜,臉上一片寒霜。
“奴婢知罪,請皇上恕罪——”寧霜一見,頓覺不好,忙跪下請罪。
想想,這的確是對皇上的侮辱,她又托大了,這裏不是那個二十一世紀,就算是,也不能用一個君王的尊嚴去換取一些東西,或許對皇上來說,積香木可以不要,但是偷和搶,是決計做不出來的。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朕是皇上——”
“奴婢知錯了,皇上,奴婢也是為皇上的身體著想,一時情急,才會出此下策,可是皇上,眼前積香木是唯一的辦法,若皇上不願,就當寧霜沒有說過,寧霜再另想他法。”寧霜說著,心裏不由得焦急。
好不容易有了解決的辦法,可是卻陷入兩難的局麵,原本以為積香木不易尋得,而寧霜也一時沒有想到積香木可以解繞指柔的毒,如今知道了,卻是如此困擾的境地。
若向顧流冰求了積香木,則勢必會被顧流冰所威脅,一手掌的國土,是巨大的代價,東湘國輸不起,可若是背地裏做小動作,對天景帝這樣一個君王來說,的確也是做不到。
寧霜跪在地上,屋裏很安靜,幾人的呼吸聲清晰可聞,她再等,等皇上的一個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