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此舉一出,舉座震驚。
眾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如月,又看看皇上,覺得不可思議,這是多麼珍貴的冰玉環,怎麼說砸了就砸了呢?特別是那杜將軍,臉上頓時冒著黑氣,看著如月的表情如同仇敵,似乎要把她剝皮抽筋一般。
“看,父皇,孩兒解開了。”如月開口。
皇上之前有些錯愕的臉色頓時轉變,眼中帶笑,說道:“不錯,不錯,這環原本連在一起,如今都分開了,可不算是解開了嘛——哈哈——”
“皇上,這是我雪凝國的寶物,怎能叫這小姑娘家家地說砸了就砸了?”杜將軍顯然不滿足如月的說辭,說道。
“寶物?這冰玉也算是寶物?你雪凝國當做寶物的東西,我東湘國卻有的是,我從小就司空見慣,自然不覺得稀奇,砸了就砸了,也不心疼。還有,這解開玲瓏環的法子,我這小姑娘家家的知道,東湘國人人都知道,大臣和皇兄們隻是不屑告訴你罷了,怕駁了你的麵子。再說了,隻要能解開這玲瓏環,你就把玲瓏環進獻給我父皇,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如今環我已解開,這東西也算是我父皇的了,我父皇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我砸自己的東西,父皇都不怪罪我,那裏容得了你外人插嘴?”此刻的如月一副刁蠻公主的樣子,將一個天朝公主該有的頤指氣使演繹地分毫不差,幾句話將那個杜將軍氣的臉色發青,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皇上見狀,龍心大悅,哈哈一笑,道:“如月說的不錯,今日,朕真是大開眼界。”
如月見皇上並沒有怪罪她,一直提著的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說道:“父皇,如今這玲瓏環兒臣也解開了,請容許兒臣先行告退。”
“去吧,去告訴祥嬪,等宴席散了,朕去雪蘭殿坐坐。”皇上說道。
這話對如月來說,簡直是如獲至寶,眼中迸發出一絲光彩,立即欣喜地告退,忙去了勤政殿,見寧霜正等在門口,看見她過來,笑著打招呼:
“看公主的樣子,這一關,算是過了。”
“這也多虧了你的錦囊妙計,你教我說的幾句話,讓父皇很是高興,還說,等宴席散了,要去雪蘭殿看母親。寧霜姐姐,真是多謝你了。”如月真心地感激著。
“公主切不可得意忘形,方才皇上是礙於有外來客人在場,公主幫助皇上保存了東湘國的麵子,皇上自然歡喜,可轉念一想,公主畢竟是摔碎了人家的東西,也算是犯了錯,所以公主,今日皇上去雪蘭殿的時候,公主一定要先行請罪認錯。”寧霜對如月說著。
最初的嬌羞,是如月作為女兒對父親的撒嬌;隨後的高傲,是如月作為公主對國威的彰顯;最後的謙卑,隻是為了如月更好地在皇上麵前留下一個好印象,讓皇上知道,她並非隻會撒嬌頤指氣使,她也懂得進退禮儀,懂得知錯能改。
這樣一來,皇上勢必會對如月這個女兒另眼相看,隻要如月得了寵,她也就不算違背了對祥嬪娘娘的誓言,而且,還可能徹底收服祥嬪娘娘的心。
太後作為今日的主角,見到如月解決了眾人無法解決的難題,心中更是高興,本來因為宴會被擾亂的不快也漸漸散去。
因著如月那幾句犀利的話,再也沒有人敢來挑戰東湘國的國威,因為他們不知道還有多少個想如月這樣的女孩子無端端地闖出來破壞這一切,他們不想偷雞不成蝕把米。
唯有北晏國的皇帝顧流冰,在如月離開後,眼中閃過一抹激賞,捉摸不透的性格,卻提出了一個十分幼稚的交易:
“天景帝陛下,孤有個小小的請求。”
“哦?請講——”皇上開口說著。
兩人的在身份上雖然都是一國之君,但是相對來說,天景帝算是長輩,而顧流冰是晚輩,因而顧流冰對天景帝也還算比較恭敬,說道:
“母後多年前曾來到東湘國,與天景帝陛下有過一麵之緣,她囑咐孤見到天景帝陛下,一定要將這份禮物送給天景帝陛下,並且向天景帝陛下討要一份回禮,以期我北晏國與東湘國和平友好。”
顧流冰此刻是以一個晚輩的身份在跟天景帝說話,句句恭敬,字字懇求。
“那麼,你是想送朕什麼禮物,又想要什麼樣的回禮呢?”皇上問道。
“孤要送給陛下的,是一塊積香木,此木常年散發著幽香,聞起來使人心曠神怡,有提神的功效,如今將它獻給陛下,至於討要的回禮,則是東湘國一巴掌大的國土。”顧流冰說著,眼中神色明滅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