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宮裏很是平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凝妃娘娘也不似靜貴妃那般鐵血的手腕,可總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地井井有條,齊妃娘娘即使想在旁邊做什麼手腳,也總能被凝妃娘娘不動聲色地化解。
祥和寧靜的後宮,是寧霜難以理解的,雖然她並不期待後宮每天都是爾虞我詐,但是卻與她想象中的不一樣。即便如此,寧霜依舊經營著自己的目標,心中懷揣著自己的信念,絲毫不敢懈怠。
寧霜自永壽宮到了勤政殿,便再也沒有回去過,若不是這次凝妃娘娘提起,下個月是太後娘娘的壽辰,寧霜還想不起,要去永壽宮看看。
太後娘娘對她畢竟還是不錯的,從靜貴妃手中救下她的性命,這就是她最該感激的,想起凝妃娘娘說,下個月是太後的壽辰,寧霜便不由得心憂,宮裏奇珍異寶多了去了,要想感謝太後對她的厚愛,得挑個出彩的壽禮才行。
寧霜還沒有想到要送什麼給太後娘娘的時候,皇上就已經下令,讓凝妃著手為太後舉辦壽宴,一定要辦的熱熱鬧鬧,不能讓太後有絲毫地不爽快。
太後的壽宴自然是要大辦的,太後娘娘年紀已經大了,身體也一天不如一天,雖然有宛珠在一旁照料著,可架不住年華老去,身體機能的下降,皇上仁孝,對太後的心,那是可昭日月的,大辦一場,即便是明日太後娘娘薨了,那也是帶著滿足去的。
東湘國太後壽辰,舉國同歡,消息一出,不止東湘國,其他幾個國家也或多或少引起了轟動,東湘國是大國,而且是三個大國中最為富庶的國家,太後壽辰,別的國家自然是要來朝賀的,因此,在寧霜還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便見到了幾個意想不到的人。
“皇上,師傅昨日要奴婢稟告皇上說,他去北晏國了,北晏國地處北方,那裏有隻生長在冰寒之地的淩霜花,那是解繞指柔的毒必不可少的藥材。”不管如何,寧霜的指責始終都沒有改變,她隨侍在皇上的身邊,幫著顧老太醫傳話。
“朕知道了,也難為他,一把年紀,還為朕東奔西走。”皇上感歎著,他並非昏君,誰對他忠心,心裏卻是很明白的。
“皇上言重了,君君臣臣,師傅本就該為帝辛的身體著想。”寧霜回答著。
“朕從來不知道,你何時與凝妃走的這般近了?”皇上卻忽然轉移話題,讓寧霜始料未及。
“奴婢自然是因為九皇子,才與凝妃娘娘能說得上話的,九皇子對奴婢很好,也從來不因為奴婢的身份而歧視奴婢,有其子必有其母,凝妃娘娘自然對奴婢也很好。”寧霜說著,並沒有正麵回答皇上的問題。
哪知,皇上卻不再追究這件事,開口說道:“朕讓凝妃操辦太後的壽宴,你心思細膩,若得空,便去幫幫她。”
“是,奴婢遵命。”寧霜說著,正好為皇上熬的藥也好了,讓小遠子端上來,讓皇上服下,寧霜便告退了。
她得了皇上的允許,可以去芷凝宮走動,這比什麼賞賜都要實在,她本來還在思考,該用什麼樣的借口去芷凝宮,卻沒有想到皇上先鬆了口。
這幾日宮裏為了太後壽宴的事情都很忙,越忙越亂,也就是最好利用的時候,她又有幾日不曾見到沈諾軒,卻也是在今日才尋了個機會。
芷凝宮,似乎成了寧霜與沈諾軒相會的一個秘密地。
“阿寧,有件事我需要告訴你。”沈諾軒說道。
“是什麼樣的事,讓七哥也這般憂心忡忡呢?”寧霜從來沒有看到沈諾軒這般眉頭緊鎖的樣子,便開口問道。
“皇祖母壽辰,各國來朝,恐怕該來的不該來的,都會來。阿寧,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沈諾軒說著。
寧霜是聰明人,一聽就明白,無非是各國的幾個熟人,風辰國的太子風亦舒,南竟國的太後、皇上和攝政王,其他國家的人她不認識,想必也輪不到她操心,可如果是舊識,那麼,她可得需要處處防備了。
“放心吧,七哥,我隻是皇上的醫女,那麼重要的壽宴,恐怕也輪不到我出席,隻要我不露麵,他們就找不到機會做什麼。”寧霜說著。
沈諾軒點點頭,寧霜說的也有道理,她的身份是醫女,太後壽宴上,皇上不可能隨身帶著醫女,各國的人都看著,若是讓別國知道皇上帶著醫女在身邊,即便皇上沒有什麼病隻是調養身子,恐怕也會被人抓住把柄,惹出什麼事端。
寧霜一直是抱著走一步算一步的想法在宮裏生存的,無論生還是死,都是她自己的選擇,如今,她也隻能抱著這樣的念頭,步步為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