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皇上帶著幾個皇子在禦花園聽寧霜彈琴?”靜顏宮裏,靜貴妃凝眉,對著底下的人說著。
“娘娘,這是奴婢親眼所見。”
“沒想到,這寧霜還真有些本事,如今朝堂變幻,加官和免職的折子都快堆成山了,皇上竟然還有閑心聽琴。”靜貴妃冷哼道。
“不止皇上,清王殿下也在。”底下那人回答著。
“本宮知道了,你先下去,繼續給本宮監視著。”靜貴妃說著,目送著那人離去,心裏卻在盤算著。
當日皇上微服私訪去紅袖招,帶著眾位皇子一起,這事兒她是知道的,雖然猜不透皇上到底打的什麼主意,但是她卻知道,寧霜對皇上的影響想必不小,不然皇上不可能在知道寧霜身份的情況下,還破格讓寧霜進宮,以往皇上寵愛她,相信她,什麼話都願意對她說,可是如今,皇上連這靜顏宮的門都很少踏足了。
寧霜,不能留,靜貴妃的心中劃過這個念頭,眼中的神色也變得堅決。想著這段時間以來皇上的舉動,和沈奕清對寧霜的評價,尤其是當初在落霞山的一役,顯示出寧霜過人的膽識和智謀,留下她,若能為沈奕清所用,那是極大的助力,若是敵手,那必定是極大的隱患。
這種不確定的事,她從來不會做,未知的敵人,她寧可扼殺在搖籃裏。可是,怎麼才能不動聲色地將寧霜除掉呢?
下毒?陷害?還是暗殺?寧霜自己是醫者,能得到皇上和太後的承認,醫術想必不差,就連顧老太醫都破格收她為女徒弟,下毒肯定是行不通的。而現在,她日日在勤政殿裏麵,除了早朝,去哪裏都和皇上在一起,根本找不到任何機會,陷害肯定也不行,所以,唯一的辦法,是暗殺,然而勤政殿守衛森嚴,想就這麼不聲不響地殺了寧霜,似乎也不太可能。
“娘娘在想什麼?”錦鵲走進殿裏,看見靜貴妃一副眉頭深鎖的樣子,開口問道。
“錦鵲,你過來。”靜貴妃開口,看向錦鵲。
錦鵲結果小玉手中的茶杯,示意小玉下去,看著小玉走出殿門,這才端著茶杯,走到靜貴妃的身邊,躬身聽著靜貴妃的吩咐。
隻見靜貴妃在錦鵲耳邊低語幾句,錦鵲一邊聽著一邊點頭,若有所思的樣子,末了,等靜貴妃說完,錦鵲福身道:“奴婢這就去。”說完,便離開了。
禦書房裏,皇上在批閱奏折,安如海在為皇上磨墨,寧霜得了皇上的特許,在禦書房裏看書,這些書,都是皇宮藏經閣裏的珍藏醫書,有些不傳世的孤本,或者在鍾無緣那裏得知名字卻無緣得見的一些珍貴奇書,大多都能在皇宮的藏經閣找得到。
這些書,平日裏也沒有什麼人翻閱,而寧霜求了皇上的聖旨,可以隨意翻閱這些醫書,以便能夠找到更好的治療繞指柔的方法。
安如海一邊磨著墨,卻見門口守門的小太監在使眼色,便出了門去,隻見靜貴妃和錦鵲站在門口,手中還端著一個盅,裏麵不知裝的是什麼。
“安公公,去通報一聲,就說本宮求見皇上,這盛夏燥熱難耐,本宮為皇上頓了消暑的甜湯,特意給皇上送過來。”靜貴妃見安如海出來,便開口說著。
安如海進去,如實稟告:“皇上,靜貴妃娘娘送來消暑的甜湯,求見皇上。”
“朕真好有些渴了,她來的還真是及時,叫她進來吧。”皇上合上手中批閱完的一本折子,說道。
靜貴妃得了通傳,便端著甜湯走進禦書房,安如海接過甜湯,正要呈給皇上,卻聽得寧霜在一旁說道:“等等。”
寧霜此話一出,殿中的幾個人都看著她,特別是靜貴妃,看著寧霜的神色有些意味不明,帶著一絲輕蔑,也有一絲挑釁和得意。
“啟稟皇上,寧霜既然奉召成為皇上的專屬醫女,那麼為皇上的身體負責就是寧霜的責任,還請安公公將靜貴妃娘娘的甜湯先交給寧霜看看。”寧霜躬身對皇上說著。
皇上還沒開口,安公公一副為難的樣子,看看靜貴妃,又看看寧霜,最後看著皇上。
“寧醫女的確是盡職盡責,既然如此,那麼安公公,勞煩你將這甜湯給寧醫女看看,也算是本宮為皇上的身體盡一份心。”靜貴妃說著,眼神一片坦蕩。
安公公聽聞此話,如蒙大赦,立即將手中的甜湯遞給寧霜,寧霜仔細地看著手中的甜湯,皇上的東西,並不能嚐味道,那就隻能用嗅覺,來判斷著甜湯是能喝還是不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