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黑色的天空下,布滿爬山虎的別墅裏冒出滾滾青煙。沒有嘶喊,沒有火焰燒斷木材的斷裂聲,一群群烏鴉飛過時留下了沙啞蒼涼嘶吼。別墅旁的黑樹林閃爍著模糊的人影般斑駁的葉片影子。
保姆張嫂回到別墅,屋子已被大火包圍。她哭喊著一個名字,聲音穿過牆壁,穿過圍牆,穿過樹林。然而喊叫聲過後隻有一片死寂。張嫂幾近瘋狂的救火,不久,附近的村民趕來幫忙。
辦公室的電話響起,聞品易拿起電話,“什麼事?”
“夫人在別墅中自殺了”張嫂顫抖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
“知道了”冷靜的聞品易快速放下電話,將腥紅色的紅酒灌入口中。這一天終於來了。
辦公室門被開啟,聞品易看了一眼來人,悶了口酒後將瓶子遞給她,“顧倩死了,開心嗎?‘
‘沒什麼比這個跟開心的了,我可以名正言順的進入聞家的大門。或是說是顧家的大門?”女人的狂笑聲充斥著辦公室,性感的身材隨著笑的程度加大而扭曲。
夜晚,顧青聽見房門被輕輕地打開,睜開眼看去是熟悉卻又陌生的人。“爸爸”顧青怯怯地喊著。
“爸爸跟你說件事。”男人的聲音變得柔軟,“媽媽…。媽媽去世了”
顧青看著聞品易的臉,眼淚不停的流下,哭鬧著找媽媽。聞品易的臉還是那麼冷,顧青不自覺的停止了動作,眼淚不住的從眼角流開。
“你媽媽走了,我會找人照顧你的”聞品易丟下一句話,離開了房間。
顧青記得那個晚上屋內以往黑,空氣中的灰霧將原本慘淡的月光遮蓋,星空中的繁星似乎未曾存在。掛在窗簾下的墜體被涼風吹拂,似是在撕裂地板。
聞品易走向了書房,轉彎時看見掛在牆中央的全家福,停下了腳步。他一直盯著,一直盯著那幅全家福看,回想起了當年時那些事。一轉頭,恍然間顧倩似是站在不遠處衝著他溫柔的笑,他愣了神。
書房的電話鈴響起,聞品易回了神,走進了書房。
桌上層層的文件旁放著一直老舊的鋼筆,眼神觸碰的那刻,聞品易厭惡的鄒鄒眉頭,隨手扔進了垃圾桶,然後翻開文件,閱覽最上方的一份法律文件。陣不過多久,書房裏傳出陣陣東西摔碎的聲音。
三個月後,顧氏集團總裁要去迎娶未婚媽媽的新聞鬧得沸沸揚揚,成為人們飯後談論消遣的話題。婚禮邀請了各界領頭人物,場麵之盛大猶如新婚。
顧青落寞的站在窗台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顧青的心裏很難過,母親還未過世多久,卻早已被人們忘記一幹二淨。唯有幾個年邁的婆婆還記著母親,對婚禮搖頭歎息,感慨物是人非。
禮堂的鍾聲響起,新娘一臉幸福的走向新郎。新郎牽起新娘的手,兩人轉向前方。當神父向新郎敘述誓詞時,大門被突然打開。
新郎微微驚訝後恢複了平靜,問道“你不知道我在結婚嗎?!”語氣之強烈讓人一聽便覺得是責備。
來人不顧,快速的說出目的“聞總,您女兒好像要從窗台跳樓”
聞品易,跑出禮堂,看見顧青坐在欄杆上,唱著母親小時教的童謠。顧青看見了聞品易,大聲地說“爸爸,我是不是死了就能見媽媽了?爸爸,我要先走了”一臉向往的表情滿滿地充斥在顧青的臉上。
“聽我話,快下來。你要是死了,就永遠見不到你媽了。”毋庸置疑的語氣是聞品易一貫的風格,也是他的優勢。但是這對顧青來說是無用的。
“再見,爸爸”顧青跳下窗台。
聞品易似乎自己也沒想到,自己奮不顧身的去就顧青。看著懷裏等待死亡的顧青,聞品易的心情越來越複雜。
隨後救護車趕到,聞品易抱著顧青上車離開禮堂。
沒有了新郎的婚禮,客人不知是去是留。新娘被留在了禮堂,眾多客人齊齊看向她。新娘垂在婚紗上的手死死的捏著白紗,目光停在婚戒上,臉色蒼白。
眾多賓客紛紛告辭,到最後隻剩下新娘一人。黃昏的光線透過窗戶直射在新娘臉上。火辣辣的光線絲毫沒有影響到新娘的憤怒的神色。
顧倩,你活著,你折磨我。現在死了,還不快放手,拿女兒折磨我。我會“好好”對你女兒的,用你的錢,擁有你的男人,折磨你的女兒,我一樣都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