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禮王爺再也沒去過書姨娘那邊一次,而爵位他竟也真的讓了出來。書姨娘最終還隻是個姨娘,而她的那些子女都被寄養在了王妃的名下,禮王爺身子好了一些之後就帶著禮王妃離開了京城是去遊山玩水去了。
瑞娘搬離了暮月歸,帶著歡歡喜喜住進了別院,將那裏改成了楊府,她又用回了之前的閨名,楊明薇。因為段三跟著席雲劍去了西南,歡歡悶悶不樂了一段時間,但是很快就因為瑞娘要跟商隊去西南采辦而興高采烈起來。
瑞娘她們離開的時候,席翠去送了,她們還帶走了孩子,而那個幫著瑞娘駕車的車夫明明是生人。可席翠卻看得有些眼熟。歡歡喜喜待他也很是客氣,而那人舉手投足之間好像有一股子貴氣,看著就不像是一般人。席翠很想上去問問,可是最後還是沒有去,瑞娘看人的眼光一向是不錯的,既然是她選好的人自己就不要多事了。
席雲劍接手了之前席翠手裏的產業,隨著他的離開,張勳,白胖子,王永林等人也似乎很少在京城活動了,聽人他們如今將生意的重點放在了別處,京城這邊已經不常過來了。
偌大一個京城,席翠站在最熱鬧的街頭,忽然覺得心裏還是空空的。
暮月歸也空了,如今裏麵就隻剩下了一個廚娘。
席翠到的時候,廚娘正在打掃院子,滿院的落葉鋪的地麵一片枯黃。席翠踩著那些葉子慢慢走進去,廚娘趕緊丟下手裏的掃把去後麵燒水煮茶。席翠由菱香扶著進了自己原來的屋子,當初她就是從這裏出嫁的,站在門口似乎還可以聽見當時喧鬧的聲音,可如今這裏卻靜謐的讓人冷。
從窗戶看出去,滿眼都是熟悉的景象,段三每日都會站在那棵樹下,有時候隻是呆有時候其實是在想事情。歡歡總愛在這個時候鬧他,段三總是氣急敗壞的躲開……
如今那些人都離開了,卻將她一個人留了下來,席翠無力地坐下來,忽然有些難過,眼淚就滑下來。
菱香不知道該什麼,隻好悄悄退出去,將正要進來上茶的廚娘也擋在外麵。
這些日子席翠心裏的苦隻有菱香一個人最清楚,雖然她如今貴為禮王妃了,可與宇峰之間的隔閡似乎也越來越嚴重了。就連繼任大典上,他要拉她的手,都被她悄悄躲開了。
老王妃在的時候還好,兩人還會裝模作樣的去老王妃那裏用膳,可自從老王妃跟老王爺離開之後,他們幾乎連話都不了。宇峰這段時間一直都是一個人睡在書房,席翠則是躺在床上看一整晚的書。
可要起來他們之間似乎也沒有真的大吵一架什麼的,一切生的就這麼莫名其妙。讓人根本琢磨不透。
每次席翠都是在亮才能慢慢睡著,然後宇峰就會進來取走她手裏的書,幫她蓋好被子,然後才去軍營。而席翠則是在睡醒之後,去書房給宇峰備好換洗的衣物。光是看這樣,這倆人又似乎不是真的鬧翻,明明就是互相關心的,可這究竟是鬧什麼,沒人知道。
不過很快就有人給了菱香答案。
朝陽公主的車駕很快就到了暮月歸門口,不過跟著她進來的卻隻有兩個丫鬟。
聽到動靜,席翠深吸一口氣整整衣服從裏麵出來。
她如今的身份已經用不著給朝陽公主行禮了,於是席翠隻是對她點點頭。
朝陽公主尚未開口,她身邊的兩個丫鬟倒不樂意了,上前一步指著席翠道,“放肆!見到朝陽公主都不行禮!簡直豈有此理!”
席翠眯著眼睛看了看開口話的那丫鬟,對朝陽公主道,“公主,既然是要出門就該注意到皇家的臉麵,至少要帶上一條懂事的狗吧!”
“你……”那丫鬟還要什麼,被朝陽公主一個巴掌扇到臉上,“還不滾開,知道這是誰嗎你就敢這麼話?沒一點臉色!”完朝陽公主取出帕子擦擦手,笑著對席翠道,“這位可是堂堂禮王妃!”
那丫鬟聽完趕緊跪下。
席翠理都不理那邊,伸手叫菱香扶著坐在一旁的石桌邊上。廚娘就手將早已備好的茶水奉上。
朝陽等了半沒見席翠有招呼自己坐下的意思,幹脆自己走過來坐在席翠對麵。
席翠看了她一眼,“公主今日怎麼有空到我這暮月歸來了?”
朝陽將茶杯握在手裏暖了暖手卻沒有喝,隻是放在手裏把玩著。“我現在的身子已經不適合飲茶了,還是叫人給我備上一杯熱水就好。”
席翠忽然笑了,“公主不會是來這裏喝咱們這的白水來的吧?”
朝陽抑製住心裏的怒氣,用力的握緊手裏的茶杯,臉上卻笑道,“這麼些日子沒見麵,席翠你這笑的功夫確實精進了不少呢……你覺得我來找你是為什麼?”
“麗香跟惠香在公主那裏也叨擾了不少時間了,公主你是不是該將她們送回來了?我這邊可沒幾個用著趁手的丫鬟,麗香跟惠香我還真等著用呢。”席翠接過廚娘跑著遞過來的熱水,恭敬的放在朝陽公主麵前,“這杯熱水就當是席翠多謝公主這段時間對她們兩個的照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