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翠打開一看,竟是孫老將軍的絕筆書。上麵記載著當時在西南生的所有事,包括孫老將軍的死。一切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孫老將軍根本不是被席雲劍所殺,而是勞家家奴刺傷了他,而他將計就計索性自我了結了。其目的是逼席雲劍“死”,轉而讓他用另一個身份活下去。與此同時為了留住手裏的兵權,將最後的機會給了南宮宇峰,隻有他死了才沒有人能蓋住南宮宇峰的鋒芒。因為孫將軍明白,就算他凱旋而歸最終還是要將手裏的兵權交出去,先皇一旦出事有勞家在繼位的隻能是周祺泰。而周祺泰這個人生性多疑,對先皇留下來的這些老人定然不會信任,隻要南宮宇峰表現的容易掌控,周祺泰自然會考慮利用南宮宇峰來平衡朝中勢力。如此一來,兵權就還在他們自己人手裏。
從信裏麵看,孫老將軍當時並沒有想過他的死會給淮安侯府帶來什麼樣的後果,但是這個後果就算是他不死也無法避免吧?勞家想要滅掉一個名存實亡的淮安侯府有的是手段,他的死隻不過是湊巧了而已。
“三皇子將這封信給我是何用意?”席翠心將信收好,準備還給他。
三皇子擺擺手未接,笑道,“這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跟宇峰約好的。將這封信帶去孫家,讓孫家人知道真相,由孫老夫人親自去見太後明真相,還了席家清白。而你與席家所有的恩怨便可以就此了結了。用宇峰的話,再大的恩情你也該還完了!當然這東西我也不是白給你的,是同你交換來的。”三皇子著對席翠伸出手,“還記得上次你給我而我沒要的那份名冊嗎?現在給我吧。”
席翠想了想,對菱香了幾句話,菱香就出去了。不一會菱香進來,手裏拿著的正是那本冊子。
席翠將冊子交給三皇子,目送三皇子離開。
手裏孫老將軍的信此刻仿佛有千斤重壓得席翠幾乎拿不起。三皇子看似好心,卻讓席翠陷入兩難,去孫家,她現在的身份是禮王世子妃為席家平反,這不是在告訴眾人她如今依舊是席家的奴才嗎?若是不去,明知席家冤情卻什麼也不做,便會被扣上無情無義的帽子!怎樣都是錯啊!
禮王妃過來見席翠手裏拿著這樣一塊布呆,便拿過去看了看。看完之後將布摔在書案上,“三皇子豈有此理!這個東西怎麼能給你呢?就是交給席芸婷,不行交給王少岩也算得上的名正言順啊!他給你是什麼意思?”
可這些有什麼用,東西人家已經送過來了,席翠也已經接了,事兒就算是落到席翠頭上了,避無可避啊!
再另一邊,宇峰一方麵帶著自己的親隨偷偷潛入勞家軍營,守在幾個主要郎將身邊,隨時注意他們的異動,另一方麵讓禮王府的暗衛將勞家幾處死士聚集的地方全部剿滅,在明在暗的勞家人就都在宇峰的掌控之下了。
有了手裏的名單之後,三皇子剛準備按照名單上記載的與勞家有關的重臣一一進行排查,進而將勞家在朝中的勢力一舉殲滅,卻現禦史台已經有了參劾這些人的折子,連證據都準備齊備了。除了禦史台,很快中書省,六部中都開始有了動作。這些人簡直就像猜中了三皇子的想法似的,要什麼給什麼。
勞家辛苦經營十幾年建立起來的基業竟在不到半月的時間裏被摧枯拉朽一般,坍塌覆滅。而勞家父子很快便被判了斬立決。勞家上下最後竟然隻剩下了一個勞立勤,然而很快永安公主便去信西北,命勞立勤去勞姓,改姓曹,變娶妻為入贅,斷絕了與勞家的關係,並請太後下旨曹立勤自此駐守西北永遠不得返回京城。太後的懿旨隨即到達西北,曹立勤接了旨,真的永遠留在了西北。
勞家徹底覆滅之後,勞家軍營裏有幾個對勞國舅忠心耿耿的想集結人馬劫大獄救勞家父子,卻不想尚未展開行動就已經被宇峰的人馬就地處決了。
勞家軍很快就被打散整編到其他各處,自此勞家軍徹底消失了……
處斬勞家眾人的時候,席翠就站在人群的顯眼處,就連被送去庵堂的勞雪芬都被押回來處決了。席翠看著台上密密麻麻跪著的一群穿著灰衣胸前後背都掛著囚字,蓬頭垢麵的勞家人,不知為何眼淚竟忍不住落下來。沒想到結局會是這樣,他們最後都要死了……就像當初的淮安侯府,所有人都死了,有的甚至根本不知道為什麼……就像她的家人,還有她的一對可愛的弟妹……這算是給他們報仇了嗎?這些人的死到底也有她的一份功勞,可這些人都該死嗎?
到了這個時候她忽然現自己其實一點都不恨了,剩下的隻有無奈……
難怪夫人到最後也隻是想著讓自己的孩子活下去,而不是要他們去報仇,原來報仇真的換不回任何安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