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果然是有些護院,隻是這些護院卻是勞家的而並非公主府的。來人解釋的也很清楚,公主府開府不到半年,人手上一直不怎麼充足,此次喜宴在公主府舉辦,勞克勤便特地挑選了勞家一些辦事利落的護院,丫頭過來幫忙。
勞家這麼做也是無可厚非,卻不知正是因此惹上了大麻煩。禮王妃在公主府出事原本牽扯不到勞家,可府裏的人手大都是勞家的人,勞家就避無可避了。
永安公主帶著朝陽公主很快也到了,見到禮王妃這個樣子趕緊叫人送來衣服叫王妃換上。永安公主一麵念著阿彌陀佛一麵謝謝地王妃無事,對於迎香的死卻隻字不提。
護院們帶走了王媽媽的屍體,剛要動迎香的時候,席翠厲聲製止,“迎香是我府上的人,我們自會處理,不勞各位動手!”
勞雪芬輕嗤一聲,“不過一個丫鬟而已,還真當回事。也難怪,自己本就是那樣的出身,此刻定然有些感同身受吧?”
永安公主想要阻止勞雪芬已經來不及了,隻能抱歉的看著禮王妃。若是在平日禮王妃對於永安公主這樣的表情定然會給予回應,可是今日迎香卻是為她而死,她此時怎能因為永安公主一個眼神就原諒勞雪芬的無理?於是禮王妃將目光轉向別處,不與她對視,隻當對剛才她的舉動沒有看見。
“混賬!平日裏驕縱無理也就罷了,如今在這麼多長輩麵前你看看你什麼樣子!”勞國舅不知何時已經趕到了。與他站在一起的還有皇帝。
眾人趕緊行禮,皇帝連忙製止,拉著南宮宇峰關切道,“聽王妃出事了朕馬上就趕來了,好在人沒事……這個節骨眼上宇峰你就不要多禮了。”
南宮宇峰謝了恩,站在席翠與王妃身邊。
皇帝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迎香,“就是這個丫頭救了禮王妃嗎?年紀真是難得!傳旨厚葬!”
席翠趕緊帶著麗香跪下謝恩。
被勞國舅罵了幾聲的勞雪芬雖然一臉的不情不願可還是乖乖的被人領了下去。盡管勞國舅一再賠笑,可這裏宇峰母子實在是沒辦法待下去了。王妃倒還好,臨走還記得將帶來的禮物放下,南宮宇峰卻很是決絕,將女眷扶上馬車之後連頭都沒回就揚塵而去。
皇帝站在最前麵,勞家父子分立兩邊,看著漸行漸遠的馬車都陷入沉思。雖然想的不同,可他們誰都知道此次南宮宇峰的離開就意味著南宮家與勞家徹底決裂了!
回府的一路上禮王妃一直在抹眼淚,她心裏始終放不下迎香。倒不是她沒經曆過事情,而是她自問與迎香也就見過兩次麵,而且每次因為席翠的關係都沒給過她好臉看,可盡管如此迎香還是願意豁出性命來救她,叫她如何能輕易放下?
馬車行至暮月歸停下來,段三下車掀開車簾,南宮宇峰先下來,然後是麗香,接著是席翠。王妃探出頭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將手遞給宇峰下了車。
聽到動靜,菱香已經在門口候著了,見人都下了車卻不見迎香的影子,便問道,“姑娘,怎的不見迎香?”
麗香拉著菱香來到馬車後麵,菱香這才現後麵居然還跟著一輛車。掀開一見裏麵竟是麵無血色的迎香,菱香下意識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出尖叫聲。她很想立刻拉住麗香問清楚是怎麼回事,可禮王妃還在她不想讓自己的失態,影響到禮王妃對席翠的印象,便強忍著直到她們都進去這才一把將麗香扯過來問生了什麼事。
麗香將事情原委了一遍,菱香便開口要迎香臨死握在手裏的玉佩,可那玉佩在席翠手裏,倆人隻能先跟著眾人進了院子。
瑞娘出門隻帶走了喜喜,歡歡此時正在裏麵跟孩子玩耍,並沒有注意到禮王妃,隻當是席翠跟宇峰回來,便通往日一般隨意對宇峰行了禮,就繼續做自己的事了。禮王妃見了不由皺皺眉,席翠此刻滿腦子都是迎香還有她手裏的玉佩,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
宇峰更是早就習慣了,也沒在意。幸虧菱香跟在後麵,她注意到王妃的不悅,輕咳一聲,歡歡這才再次看向這邊,終於現了禮王妃的存在。於是將孩子放好,趕緊規規矩矩的行禮。
禮王妃嘴上沒什麼,可心裏卻還是不太舒服。想來宇峰在席翠這院子裏一直都是這樣的待遇吧?一個丫鬟都敢隨意應付他,都不知道席翠平日裏又是如何對待宇峰的?
幾人坐下之後,菱香趕緊帶著麗香端了茶送上來。正在飲茶的功夫,席翠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猛地站起來,“三哥,先將迎香放在她房間不要讓任何人動!迎香向來心細,定然還會留下什麼線索!”
“姑娘,迎香的事交給奴婢就好了,您還是好好陪陪世子爺跟禮王妃吧。”菱香的手壓了壓席翠的手,“麗香迎香手裏握著一塊玉佩,姑娘也一並交給奴婢吧。”
席翠看了看菱香,不知為何竟然聽話的將玉佩給了她。
菱香退下之後,歡歡跟麗香過來伺候。
禮王妃看著菱香退出去的身影,向著席翠問道,“這幾個丫頭是什麼時候跟著你的?”